逍遥自是天游乐, 古来万事东流水。
人生到处知何似, 应是飞鸿踏雪泥。
多么洒脱大气的两句诗啊。可是到了太后眼里, 只剩下了两个字:水、泥.....
没错, 此刻内心崩溃的太后,脑子里就像一团水、泥混合物。
谁来告诉她,她辛辛苦苦的养大的猪, 为什么不去拱白菜,偏偏就要去拱别的猪?为什么啊摔!难道白菜拱起来不舒服吗?
扔了手中做样子的书,太后低头看向已经在慈安宫内跪了一个时辰的萧斐。
“萧中堂。”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让地上的萧斐更加忐忑, 自他进门是这太后第一次开口,萧斐连忙应到:“臣在。”
“你可认识这几人?”
随着太后的话音落下, 萧斐身后的太监拎出来的几个年轻人。他顺着太后的眼神望去, 就看到他带进宫的几人宛如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
他咽了咽口水:“认识......”
太后挥了挥手, 让太监把人又拎下去。
“萧大人贵为一阁学士、当朝中堂,乃是陛下跟前的肱骨之臣。加之你与陛下自幼相识, 对陛下的了解想必也是远超常人。”
“臣不敢。”几句话说的萧斐额头冒汗。
“不敢?”太后按着自己疼的厉害的脑壳,扶着勤嬷嬷的手腕站起身:“都能干出这种寡廉鲜耻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你萧中堂不敢的吗!”
进贡男宠、惑乱宫闱, 这个中堂, 可真是个好臣子!
萧斐懵逼脸......我干了什么吗?我没干什么吧?
“老实说, 你帮皇帝做这种事多久了?”
“还请太后明示, 您说的是何事?”萧斐作为世家子的典型代表, 标准的士大夫, 被人指着鼻说寡廉鲜耻, 小脾气也有点上来了。
太后看他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气的恨不得立即把他拉出去砍了。可是她不能。萧斐不是一般官员,他背后有萧氏一族撑腰,不能像对待夏渊那种出身低微的官员一样随意打压。
“好!好!好!中堂大人真是好样的!”干出这种事竟然还能理直气壮!“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这事涉及皇家私密,既然萧中堂做出这种事情,哀家.......”
“母后!”
太后刚想给萧斐点颜色瞧瞧,就被闻信儿赶来的赵迎给阻止了。
“儿子给母后请安了。”
“哼!”太后看到他头疼的更厉害了,冷哼一声,压根儿不想跟他说话!
“此事与萧中堂无关,儿子会亲自向母后请罪的!”赵迎也很尴尬,可他面上惯是寡淡的表情,让人瞧不出来他的不自在:“萧中堂,这里没你事儿了,你先退下吧。”
“你竟还护着他?”
这下太后看向萧斐的眼神更锐利了,却也知道此时的皇帝已经不似原来那般稚嫩,不能随意去驳他的面子,只能心中暗怒。今日暂且饶了这个佞臣!
萧斐表示:“.....”臣到底干什么了?
他无奈地揣着满心问号叩头:“臣告退。”
随即,勤嬷嬷也带了剩下的人退下,慈安宫里就剩下赵迎和太后面面相觑。
“解释吧,哀家听着。”
“......”
赵迎虽说此时心中也很不自在,可他也没有要跟太后详情解释的意思。他承认这次是确实他疏忽了,一时脑子没拎清干了蠢事。
事实上,就这事发的当天夜里,赵迎为了避免孙沁乱说话,直接将她软禁在了泰清宫里。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一行人来长宛殿这件事,后宫里可有不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呢。
庄贵人自认是跟皇后娘娘属于同盟队友,一出事,二话没说就去慈安宫搬了太后来主持公道。
当太后连夜去了泰清宫,听面色苍白、心如死灰的皇后,说完整件事情之后,差点也没有当朝气到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