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次赐给**,现在的**就守得住它们吗?还是说,下次朕还要从后金那里再索要一次,整天给你们擦屁股?都被胡虏蹂躏成这样了,**上下还要对我大明的帮助挑三拣四,难不成李倧真以为,除了他就没人可以坐**王的位子了?”朱由检突然变色,向两人呵斥道。
金尚宪一时尚未转过弯来,但是沈器远已经开口回道:“陛下息怒,臣等并不敢对天朝的帮助挑三拣四,只是天朝派兵驻扎**,并派人督促**内政改革,兹事体大,臣等不敢不经过君主,就擅自答应下来,还请陛下明鉴。”
朱由检却不以为意的回道:“**,大明之属国也;**王,朕之臣子也。什么时候,朕之诏令,还需要臣子认可了。
朕没有追究李倧向蛮夷屈膝,并毁坏**历代国王向我大明的誓约,已经很是看在**历代国王对我大明一直恭敬的份上了。
但是,这不代表朕可以容忍**内政继续这么混乱下去,一帮向蛮夷屈服的乱臣把持**内政,盘剥**百姓以供养胡虏攻打我国。”
朱由检停了停,看了一声不吭的金尚宪和沈器远一眼,方才严厉而平静的继续说道:“朕今日召见你们,也就是想要告诉你们。驻兵也好,派驻**大臣也好,朕的目的只有一个,**不可为胡虏所用,否则朕就要先将**驱逐出华夏体系。
当然,只要**改革自强,拥有了保卫自己的力量,朕到时自会撤回驻军和**大臣。现在,你们再告诉朕,你们对朕派遣**驻军和**大臣,到底还有什么意见?”
年轻气盛的皇帝说的这番话语,让金尚宪和沈器远不由对视苦笑,即便他们心中有着再多顾虑,此刻也不敢当着崇祯面说出来了。和这位年轻的皇帝相比,**王和国内的那些两班大臣们显然更容易对付的多。更何况,**抵挡不住后金的入侵,自然也一样抵挡不住大明在**驻军,与其日后被明军打脸,倒不如现在先应承下来,还能讨价还价一番。
听到金尚宪和沈器远向自己屈服的声音,朱由检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下来,这才令吕琦为两人赐座。然后他接着说道:“其他的细节问题,自有冯铨同你们细细商议,朕也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不过有两件事,朕还是嘱托你们的。第一件事么,你们回去之后转告李倧,改革一事不需要他插手,他现在最大的任务是休养身心,好好反思下什么叫做华夷之大防。他要是嫌昌德宫太过喧哗,朕也可以请他来北京安心静养。
第二件事么,**此前同胡虏签订的盟约,必然是要找人出来负责的,自**王以下的投降派官员,要全部加以惩处。另外把昭显世子及另外两位大君都送来北京,让他们学习华夏之典籍,免得今后在华夷之防的问题上行差踏错…”
金尚宪听到崇祯要求把世子和两位大君送来京城,顿时想要说些什么,但沈器远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袖子,令他不得不闭上了嘴。
待到两人离开西苑之后,金尚宪便不由埋怨起沈器远,刚刚为何拦住自己。沈器远则正色对他说道:“金判书难道还看不出来么?陛下召见我们不是去商议的,而是向我们下达旨意的。陛下虽然年轻,但是行事果决之处非是前几位皇帝可比的。
违背了陛下的旨意,我们的性命不过是小事,但是世子和两位大君难道还能不送来大明吗?到时候你要让陛下如何看待世子和两位大君?
须知道,光海君也是有一位儿子的。**已经经不起再来一场内乱了,我们现在应当做的,是尽量弥补陛下对我**君臣的猜忌,以免陛下掀翻桌子,另起炉灶啊。”
金尚宪叹息了一声,终于跟在沈器远身后离开了宫门,似乎是默认了对方的解释。
也就在这个时候,几辆四轮马车驶入了朝阳门。马车上阿敏满不在乎的透过车窗向外看去,欣赏着北京城的街道。他身边的宋献策则是看着另一扇车窗,心中不由有些彷徨了起来,“几年过去,京城的变化真是大啊,也不知皇帝见到自己会说些什么…”
在他们身后的另一辆马车上,兀良哈部的首领善巴和两名同伴,看着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店和往来不息的人流,也是快看掉了下巴。“哪怕是沈阳,也没有这么多人和商店啊。”善巴在心里如此说道。也是在这一刻,他越发确定自己救助阿敏投奔大明的决定,果然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