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爷爷的实力更是非同小可,虽然已经老了,但修为尚在,他所画的桃符在抵御邪物上从
未失效过!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黑锅挡在陈实前面,匍匐身子死死盯着前面,咧着嘴巴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突然,悬挂在门窗上的桃符燃烧起来,顷刻间便烧成灰烬!
庙门开启。
一顶红色的轿子就停在庙门前。
“汪、汪、汪!”
黑锅冲到门后,龇牙咧嘴,状若疯癫。这时,只见从轿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掀开轿
帘,露出轿中端坐的新娘。
黑锅浑身黑毛炸起,叫得更凶。
“黑锅真忠义!”陈实见了,心中暗赞,“从前我错怪它了。”
新娘的纤纤玉手缓缓放下轿帘,陈实心中一怔:“难道这个祟被黑锅吓到了,知难而退?”
他刚想到这里,忽然只见自己的身边多出一人。
陈实转过头去,正是轿中的新娘。
陈实呆了呆,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猩红。
黑锅见轿帘落下,也是松了口气,却见轿中多了一人,也是身着大红衣袍,应是新郎。
轿帘落下的惊鸿一瞥,让它看到轿中的新郎,正是陈实的模样!
黑锅毛骨悚然,急忙回头,却见庙中已经没有了陈实的踪影!1
红色轿子缓缓飘起,许许多多狐狸敲锣打鼓,吹拉弹唱,欢天喜地的拥着大红轿子向庙外走
去。
黑锅顾不得许多,冲出破庙,奔向红色轿子,一定要救下陈实。
就在此时,那轿子中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一股阴风吹来,黑漆漆难辨方位,黑锅连忙停步,
只见随着这股阴风吹过,大红轿子、狐狸戏班与那些尸体,统统消失不见,只有陈实坐在地上。
黑锅奔上前去,陈实一脸茫然,浑然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轿中。
他只是看到了新娘,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轿中。
至于他是怎么从轿中出来的,他也是茫然无知。
当时他身边的新娘撕开他的衣裳,但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缩到轿子的角落里,生怕自己会
对她不利一般,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自己就从坐着轿子变成坐在地上。
一人一狗回到破庙,犹自心有余悸。
陈实看了看敞开的庙门和烧成灰烬的桃符,还是有些失神,急忙晃了晃头,稳住精神。
他连忙上前,关上庙门,搬来千斤巨石堵在门后。
黑锅跳到木车里翻箱倒柜,很快从木车里跳下来,咬着爷爷的小刀丢到陈实的面前,抬起前
爪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下,示意他往这里扎,这里的黑狗血阳气最盛。
陈实取来笔墨纸砚,没有往黑锅脖子上抹,而是小心翼翼的取了点黑狗血,有样学样的画桃
符。
爷爷所画的桃符陈实早就铭记于心,磨好朱砂便立刻挥笔如麾。
绘符需要调动真气,陈实催动三光正气诀,将得来不易的真气倾注到笔墨之中,意守笔尖,
很快便将一块桃符一气呵成。
如今已是深夜,随时有邪物寻觅过来,他必须尽快绘出足够多的桃符,封住门窗!
陈实下笔如有神,没多久便绘出六块桃符,门上挂两块,几扇窗挂四块。
他也不知自己书写的桃符有没有用,心中惴惴不安,难以入眠。
黑锅也睡不着觉,一人一狗趴在窗边悄悄向外张望,免得再有邪物袭来。
“真是奇怪,那个祟怎么会放过我?”
陈实越想越是纳闷,祟可以轻易摧毁一个村庄和干娘,像他这样的毛孩子,只怕一下便吸成
人干。
而那个新娘祟却仿佛很是怕他,丢下他便跑。
陈实怎么也想不通,索性不想,警觉地观察庙外的动静。
过了良久,外面一片安详。
黑锅两只前爪搭在窗上,也在向外张望,正欲放下爪子放松一下,耳畔传来陈实的声
音:“黑锅,爷爷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黑锅支棱起耳朵,疑惑的看向他。
月光下,少年的脸庞上挂着几滴泪珠,目光却显得有些幽深,幽幽的看向远处,低声
道:“半个多月前,爷爷说自己大限已至,须得为自己举办一场葬礼,用来骗前来捉拿他进入阴
间的鬼差。鬼差见他死了,便不会来擒拿他了。”
黑锅记得此事。
老爷子骗鬼,筹谋已久,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灵堂,还准备好自己的灵位,至于元宝蜡烛纸钱
自不必说。
“爷爷说,他铺设灵堂,躺在棺材里装死,只要熬过这一天,骗过了鬼差,便可以多活几
年。他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
陈实怔怔的看着远处,过了片刻,继续道,“但是那天过后,爷爷从棺材里出来,就变了。
他不再吃食物,而是喜欢吃蜡烛,他不喜欢饭菜的味道,反而喜欢香火的气味。他还喜欢吃些古
怪的东西,比如说……人!”
他打个冷战,黯然道:“可能那天过后,从棺材里出来的爷爷就已经死了。也许,他没有骗
过鬼差。”
陈实有着与年龄不相仿的成熟,低声道:“他不想让我知道此事,他想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看着我成长。可是,他已经不是人了,他是尸,总想吃人。”
黑锅面容严肃,眉头皱在一起,郑重点头。
“无论如何,他始终是我爷爷,就算他把自己炼成僵尸,就算他屡次想要吃我,他还是我爷
爷。”
陈实目光晶莹,低声道,“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黑锅,你先去歇息,待会来替我。”
黑锅放下爪子,趴在地上睡觉,这时窗台边的少年窃窃私语:“……狗子知道我太多的秘
密,说不定会告诉爷爷,要不要杀狗灭口?”
黑锅立刻起身,快步来到陈实身边,示意他去睡觉,自己来守夜,并且摇摇尾巴表示,自己
这么做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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