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在寂静的夜幕里闪烁,巨大的机翼破空滑过。远处的黑夜不见丝毫光亮,窗里窗外是一样的寂静。
张一童微侧着头,视线凝固在窗上。耳旁又回响起方才沈茵茵说的话:哥我对不起你,月老他两周前受伤了,左眼周和后腿被利器割破,我一直忍着等到现在他伤情稳定了才敢跟你说。你骂我吧,我没照顾好他。
来不及安慰自责的沈茵茵,张一童要了地址连忙订了最近的航班,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等下了飞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月老在的医院。
沈茵茵得了消息一早在门口等着,刚看见哥哥的身影,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
“先带我去看看月老,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张一童急着确认月老的伤情,语气不自觉带了点严厉。
沈茵茵被唬得连抽泣都不敢了,只好点点头转身带路。
刚进病房迎面就扑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单独的房间,一眼就看见唯一的小床上躺着一只灰白相间的阿拉斯加。
皮毛已不复之前的油亮,左眼和后腿上缠着绷带。此时正睡着,肚皮轻动呼吸微弱。
张一童何曾见过他这幅虚弱无力的样子,当下鼻头就有些酸,松了紧捏的手靠近两步,在他耳边轻声唤到:“月老,月老……”
只见熟睡中的月老闻声动了动耳朵,缓缓睁开右眼,见到是张一童瞬间就有些激动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碰了伤处,一哆嗦又躺下了。
张一童抚了抚月老的背脊,安慰道:“别动,乖乖躺着,等好了我立马接你回去。”
月老仿佛听懂了,伸出舌头想舔舔张一童的手,却够不着,只好呜咽一声乖乖躺下,阖上眼睛昏昏欲睡。
静静看了一会,等月老再次睡着了,张一童才转了脸看向沈茵茵,见她垂了眼有些不敢和自己对视,想起来自己刚才是不是太严肃了,遂起身揽住她的肩膀,说到:“对不起茵茵,哥刚才惦记着月老语气不太好,哥向你道歉。”
沈茵茵一听见张一童放缓的语气,一直压着的害怕愧疚立马释放出来,揪着张一童的领口就哭了起来。
张一童有些无措地拽了拽,见拽不回来只好拍着沈茵茵的肩膀安慰:“好了好了,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先哭了,还好妈不在这,要不指不定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沈茵茵闻言摇摇头,也不抬头。
拿她没办法,张一童只得无声站着,等她哭好了才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开口问到:“说说吧,怎么搞的?”
“我也不……”沈茵茵打了个哭嗝,继续道,“不知道,我正拍着戏,循声出来就见他已经倒下了,这几天我都没敢怎么离开,有几次发热差点忍不住告诉你,终于今天情况稳定了些才敢给你打电话。”
“伤得怎么样了?”张一童问到。
“右腿骨折,韧带割裂,左眼角轻微骨裂,割了一刀,流了很多血。”沈茵茵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还有些害怕。
“为什么没早告诉我?”
“怕……怕你骂我……”说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瞥了眼张一童。
“难道你觉得晚几天我就不骂你了?”张一童心里又气又心疼,却不想惯着她。
“那你骂吧,”沈茵茵沉吟半晌,推开张一童,置气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张一童被她这幅倔驴样逗得没了脾气,伸手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叹道:“算了,骂你有什么用。有这时间不如去查查究竟是谁干的。”
说起这个沈茵茵也正了色:“当时是在外城,大家都在拍摄,犬房在东南远些的地方,天气炎热事发时压根没有人在周围,也没有监控,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闻言张一童也忍不住的疑惑,没人没监控确实不好查,但既然是利器所伤,就一定有人作案,可究竟是谁这么歹毒,朝条狗下手,还偏偏挑了月老。
想到这里张一童不禁问到:“你在组里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啊,我之前就拍了几部电视剧,这是第一次拍电影,基本上都不怎么认识他们,哪里刚来就去得罪人。”沈茵茵想了想认真回到。
“那你之前呢?跟人有过矛盾吗?”
“矛盾啊,算不上,顶多算是看不顺眼罢了。”沈茵茵似乎想起什么,语气多了几分不在意。
“是谁?”张一童追问。
“你可能不知道,是个叫穆一青的女演员,童星来着这两年流量暴涨,你上次来探我班她就在。”
“穆一青?她怎么你了?”张一童心想,巧了,我认识。
“说来说去就是那些事,先是传我带资进组啊,这我就不当回事了,左右你确实是替我打过招呼。可后来有一次,买水军刷我被富商包养,有图有真相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沈茵茵冷哼一声,显然是很不屑说起这人。
张一童皱了眉,问到:“还有这事?怎没听你跟我说过?”
沈茵茵哼哼两声,小声道:“就不想麻烦你嘛,你那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