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女人。
过了几天,大老板回来,张一童还有些忐忑,但左右没等到传召令也就放松下来。说不得他压根没去,是自己多想了。
欧洲分部的事情终于落下来了,接下来最重要的的就是派谁过去。
张一童一点不怀疑自己被选中的几率很大,因为怎么说大老板身边的老人就这么三四个,他自己不可能去,其他几个虽然都是男人,但家里都比自己复杂,不能轻易放出去。自己无根无基,就算带着妈妈过去也方便。
所以这天庆功晚宴的时候,张一童特意多花了点时间在造型上,就等着自己出任CEO的那一刻上台发表感言了。
晚到了十分钟,才一进来就看见所有人都热火朝天地说笑,仿佛没有开始就已经进入了高潮一样。张一童随便拉了个同事问到:“怎么回事,我才刚来这就要结束了?”
“没有没有,还早着,你刚才没在不知道吧,派遣分部的CEO人选落下来了,你猜猜是谁?”这个滔滔不绝的小可爱很显然不认识面前的人。
“谁?”张一童压住内心的澎湃。
“大老板身边的得力干将,李懂!”张一童听了前半句就听不进去了,只看见面前这人嘴巴张张合合,满脑子只剩下:人生巅峰泡汤了,泡汤了,汤了,了。
正巧这时候雷本本看见她跑了过来:“老大你怎么才过来,刚才……”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说着一把推开他走向餐饮区。化悲愤为食欲是张一童从小自我排遣的最好方式。
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胃里已经塞不下任何东西,嘴里却还是想吃。于是取了一旁的红酒打算再倒一杯,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捏在了张一童的手腕,给她轻轻取下手里的酒瓶:“不能再喝了,会醉。”
张一童抬眼,视线有些迷蒙,一时看不清是谁,稍微凑近一些,直到快杵到对方的鼻梁才停下,退回一步,打了个酒嗝:“是你啊,你怎么来了,资本家。”说着抬起手就要往他脸上拍。
方见离眼疾手快地捏住快要呼到脸上的手,微不可见地露出些无奈:“你私下里就是这么叫我的?”见她没什么反应又问:“你怎么没来找我?”
这句张一童听懂了,她直了直身一脸傲娇:“你是谁我为什么找你,找你能给我钱吗?”说到钱一时间又想到泡汤的CEO,忍不住哭出声来:“我的大老板梦没了,我不开心,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你走你走。”说完使劲推了推跟前的人,就要离开。
方见离钳住张一童的肩膀不让她乱动,转头对着一旁的雷本本,语气有些不善:“你们副总平时喝醉了也是这副模样?”
雷本本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老大平时聚餐都不怎么喝酒的,没见过她醉。”
方见离听了脸色才好了很多,不再多言,一把抱起张一童往外走去。反正她现在脑子也不清醒,等她醒了再跟她解释,麻烦。
雷本本望着大老板离去的背影,默默在心里八卦了一会儿,而后很是表达了一番对自家老大的同情。对上大老板,没有人会赢的吧。
***
张一童醒地很突然,似乎忽然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一样,猛的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疼。又觉得胸口有些凉,一低头,先是看见一床深空灰的被子,而后是一只结实有力的麦色手臂,再然后是自己雪白的胸。
如果换只手张一童可能会很淡定的起床洗澡吃饭回家,但一看见面前这条手臂上的浅色刀痕心里就一阵发麻。不用看脸张一童就知道了现在身边躺着的就是方见离。
颇为头痛地揉了揉眼睛,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早些溜,身边就传来了一道慵懒沙哑的声音:“想好了?是走是留?”
张一童闭了闭眼,淡定的重新躺下,盖好被子,俨然是要再睡一场了。
方见离似乎也没想到张一童是这么个反应,静了一会儿,收紧了手臂,也是要学她继续睡了。
张一童觉得有些勒,挣扎了一小会儿。
“你再动试试。”
张一童小声嘀咕一句,不敢动了。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憋屈,遂转了身看着方见离说到:“说吧,想睡我多久了。”
看着方见离一副置若未闻的样子,张一童一狠心就伸了手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摸。
方见离掐住作乱的小手,有些咬牙切齿:“你自找的。”
……
张一童仰躺着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有些气闷地看了眼身上的大老板,却是没有力气再去推了。
方见离缓了口气撑着胳膊,替张一童拢了拢汗湿的发丝:“生我的气?想去瑞士?想当大老板?”
张一童白了他一眼,并不搭话。
方见离忽地低头吻了吻她俏皮的鼻尖,认真说到:“嫁给我不就都有了?”
张一童觉得这人只怕是不清醒,睡一觉就逮着人问结不结婚。
“我不缺钱,我有的是钱。”张一童只当他想啃窝边草,不愿意为了几块钱失了现有的平衡,随口回道。
方见离闻言轻笑一声:“我知道。所以问你还要不要个暖床做饭的。”
张一童转了脸,微微皱了眉:“你认真的?”
方见离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张一童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不管信不信,自己对这人都不曾存有半分肖想,作出一副略微为难而后下定决定的样子:“那我也认真告诉你,我这辈子不结婚也不想谈什么恋爱,除了赚钱我找不到任何乐趣。也给不了你同样的回应,你好好想清楚。”
要玩也不能找大老板是不是。
方见离先是认真的看着张一童的脸色,见她毫无松动片刻后起了身,一边穿衣一边说到:“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
晚上张一童回到家里。
才刚扑到床上就已经不想起来,是久违的疲惫。
早几年前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如果有个优质男这么对自己,说什么都会跟他试一试。现在自己物质上不缺什么,心理上看开了,一时间还真有些无所适从。
这世上本没有谁一开始就不相信爱情,只是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心里能装的东西变少了而已。
可是,没什么后悔的。张一童这样想着,脑海渐渐被黑暗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