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平高中举人后,就与他恩师的闺女定了亲事,准备是考上进士后再迎娶的。
当然,要是考不上,也没有耽误的道理。
“父亲,莫非你们是打算在京城办婚事?那位大人现如今也确实回京述职,可是,据孩儿了解,并不曾携带家眷。”
凌父被开门见山,一问再问,问的颇为不悦,下意识的就想要发脾气,可是,想想这个华贵的宅子,想想现如今儿子的身份,他又咽了回去。
“你哥的婚事已经黄了,那位……许家小姐现在可是攀了高枝儿了,怎么,你不知道?”
凌芳摇头,她现在可是“男人”,每天忙活虽然不是说什么朝中大事,可也是和男人打交道,哪个男人会特别跟她八一八,你哥哥的未婚妻嫁给别人了?
“哼!亏的平儿这些年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当年还帮你攒钱考功名,现在看来,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嫡母不高兴的唾了句,看凌芳的眼神愈发不善了几分。
凌芳觉得,现在自己是男人,不跟女人计较,更何况,她也不打算去替原主清家里面的烂账,她只是继续和凌父说话。
在了解到凌父携家带口的上京城来,一是为了投奔她这个儿子,另一个则是为了让凌平能在京城学上几年,这样几年后才更有希望考中进士。
至于如果考不中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反正举人老爷其实也不错了,凌平还可以在京城寻一门亲事,若是岳家愿意帮衬一二,那就继续考,不愿意,那就谋个官职,外放出去。
凌芳对这家子如此想法,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
“表妹,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这个问题一出,眼神不善的嫡母表情慌张了一瞬,很快却说:“柔儿这孩子,担心我这个做姑姑的,便跟着过来了。怎么地,你还不欢迎?”
凌芳当然不欢迎,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她对表妹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恍若未见,继续和凌父说话。
“父亲,你和母亲和孩儿同住自然是无妨的,毕竟——”
“父亲母亲两位都是长辈,但是兄长和表妹?若是也住在这边,怕是不妥。”
“不妥,有什么不妥的?凌峰,你这是翅膀长硬了,嫌弃起我们来了?我告诉你,你今个要是赶不留我们,信不信我回头就去官府告你一个忤逆不孝之罪?”
嫡母说着已经拍案而起,一副立马要跟你撕破脸的凶悍模样。
凌芳这次总算是对着这位嫡母开口了,“嫡母,孩儿何曾忤逆不孝?赡养你和父亲,这是孩儿的责任,只是——”
“大顺朝哪一条律法,要求我连带着长兄和……表妹都要一块儿养活了?”
这话说的十分直白,直白到凌平本就不够厚的脸皮,彻底扛不住了。
“父亲,母亲,我已经和朋友商量好了住所,就不劳弟弟费心了。”
说着,凌平不满的看了眼凌芳,转身就要走。
“兄长,且等一等!”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凌芳指了指站在那的表妹,“这是大哥的表妹,亲的,也顺便带走,可好?毕竟,这状元府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可是也不能随便留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在府上不是?”
“你……你不能留,难道要我留?凌峰,你——”
“兄长,我现如今已经尚了公主,府里面的女主人,自然也就是她,难道你觉得我再留表妹,合适吗?毕竟,当初我和她可也是谈婚论嫁过得。”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正因为听到了,所以尴尬的尴尬,难堪的难堪,最后,不仅表妹没留下来,连带着凌父都跟着没留在状元府。
当然,凌芳还是很大方的,让人取了一百两纹银奉上,聊表孝心。
避免了后院起火,凌芳还没来得及小得意,就突然觉得不对了。
她是个女人啊!
她是不可能给公主幸福快乐的,儿孙满堂的!
所以,似乎、也许,可以将这个事儿,拜托给别人?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绿帽子戴,是不是太狠了点?
但是不做任务,真的就这么在这个世界虚耗一辈子,凌芳又觉得太揪心。
尤其是每次看到自己小叽叽的时候,就恨不得戳下自己的眼睛。
“夫君?夫君?”三公主瞅着又在走神驸马,不禁心生担忧,“夫君,近来……你似乎不甚开怀?可是有什么思虑之事?”
“并无,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凌芳瞧了瞧自马球场后就又表现的温柔贴心的三公主,假装不知道对方彪悍的本性,只是问:“公主,你……比较欣赏,什么样的男人?嗯,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