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谷认命般重新垂下头颅,毕恭毕敬回道。
“我知道你的性格上十分重义气,如果不是看重你这一点,当初我也不会把你留下来。但这次事关重大,容不得你优柔寡断。”
谢必安语调转柔,扬手将一只结构精密,栩栩如生的金属蜻蜓扔给了角谷。
“这是一只七品的息蜓螂,如果有人想要用催眠‘捭阖’你,它能够帮你争取一些时间。”
“谢谢大人。我这就去安排下面的人去搜寻可疑人员。”
在谢必安的准许下,角谷双手捧着息蜓螂缓缓站了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呀,您这是要走了吗?”
一直关注着隔间动静的老板娘,见角谷走了出来,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开心笑意。
“现在外面雪下的很大,宣慰司已经下达了预警公告,这把伞您就拿着挡雪吧。”
角谷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雨伞,深深的看了老板娘一眼后,转身拉开居酒屋的格栅门。
街道上,连绵不绝的大雪在房屋挤压形成的‘河床’之中如浪奔涌。
‘堤岸’两侧门窗紧闭,白茫茫一片的世界中仿佛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刚才在谢必安面前汗落如雨的角谷,此刻身上却没有半分热气飘出,浑身散发的寒意和呼啸而过的寒风融为一体。
他之所以保留会暴露心底想法的汗腺,因为这是他用来示弱和表示臣服的工具。
但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些机巧心思都是无用的笑话。
生死予夺,从来都是看上位者的心情。
呲呲
角谷沉重的身躯在积雪之中慢慢前行,身后踏出的道路却在转瞬间被狂暴的风雪犁平。
蓦然,他停下了脚步。
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前路。
虽然从没有见过那张脸,但角谷却在一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鸿鹄,松山。
“角谷,将来已至,你想清楚了吗?”
飘忽的声音被风送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