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爷松了口气:“只要伱小子没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以我跟老李在重庆府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同生共死打下的深厚情谊,他最多打你一顿,打死应该不至于。”
“不打死那就好。”
赵青侠同样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轻松不少。
门外,少女并没有像普通的明人女子那样,对着李钧屈膝弯腰行万福礼。
而是腰身站得笔直,行了一个常见于浑水袍哥之中的抱拳礼。
“钧哥,老头的事情我都明白,你不要介怀,反而是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要不是你帮我扛下了楚乌门的遗留,我恐怕早就被那些躲在暗处觊觎的鬣狗撕碎了。也不会有机会加入天志会,进入‘非攻科研’,成为一名墨序。”
李钧侧身让到一边,摇头道:“这一礼我受不起,如果当时我没有找上老爷子,你们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是楚乌门的后人这件事不可能一辈子瞒得下去,迟早有一天都会被人挖出来,到时候我和老头子一样没有活路。现在起码父辈们呕心沥血打下来的基业没有落在仇人手中,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乌鸦朵朵轻声道:“如果老头子在天有灵,也会感谢钧哥你的所作所为。”
李钧沉默片刻,心中没来由想起了那个在乌鸦诊所里拿薙刀,看禁书,叫嚣着要插了自己的刁蛮丫头。
可惜,那个乌鸦朵朵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用了楚乌门的武学注入器,按照老一辈的规矩,我也算是半个门人。楚乌门的仇,我会负责。”
李钧神色郑重,吐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这句话并不是空谈。
当日在洪崖山上,鸿鹄隐王丁桓就拿谁是昔日灭掉楚乌门的凶手,来换自己活命。
只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李钧根本无法停手,只能选择充耳不闻。
不然既然丁桓都知道,那鸿鹄高层之中的其他人必然也知道。
自己这次到倭民区任职,肯定会跟鸿鹄的人交手。到时候有的是机会撬出这个秘密。
“谢谢钧哥谢谢师兄。”
乌鸦朵朵没有装模作样的拒绝,而是发自肺腑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