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转动肩颈,骨骼活动的声响竟如同闷雷滚动。
连他胸口中那截飞扬跋扈的赤龙剑尖,此刻也不敢再释放出任何一点污染。
老老实实龟缩在血肉深处,在强横霸道的筋骨碾压下苦苦支撑。
不过只是盏茶功夫,刚刚进门的那头虚弱的病虎,此时已经蜕变成跃渊的寅兽!
“好家伙,这是一次性打了几针?看这架势,起码得是两针以上吧?啧啧,怪不得别人都在匿影藏形,就他敢峥嵘毕露,这份天赋确实罕见。”
“难道是武道序列的衰败程度已经让对应的基因察觉到了危险,所以触底反弹,开始集中显性了?不然这种堪比绝境的条件下,怎么还会诞生这种级别的天才?”
“有这个可能,否极泰来,气运凝聚。难不成又到了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候了?回头得上黄粱好好演算一卦才行。”
邹四九掐断脑海中的杂乱念头,右手按住胸口摆动不休的领带,左手抬起打了个响指。
闪动的警示红光立马停息,重新亮起的暖色灯光照着他脸上的笑容,洋溢着肉眼可见的热情。
“客人您说笑了,我们和平饭店可是一家百年老字号,从来没有发生过店大欺客,失信于人的事情。”
“是老实人啊?”
李钧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意兴阑珊道:“那还不开门?”
邹四九揉着太阳穴,勉力维持着脸上的和善,“门当然要开,不过您作为和平饭店的贵客,出于职责所在,我还是得劝您一句。”
“树大招风,这座重庆府什么不多,闻钱而动的鬣狗数量,在帝国西南可是数一数二。独夫虽强,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对于邹四九能够猜到自己的身份,李钧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乌鸦华用的是自己的真名作为存储凭证。
自己拿他的名字取东西,不异于自报家门。
不过以那老头的心机城府,恐怕也是十分信任和平饭店,否则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但是现在邹四九没来由表达善意,恐怕不是简单的为顾客服务。
“怎么,你们干典当保险业务的,现在还要关心客人的安危?”
邹四九笑道:“一点附赠的小小善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