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秉公执法,匡正法纪。”
乐重几乎是下意识回答,可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他却突然扶着额头,自嘲一笑。
“学法学的人味都没有了,骨子里全是这些死板的大道理。”
他看向李钧,笑道:“以前我也瞧不上你们武道序列,认为你们也是霍乱帝国的根源之一,盛极而衰也是咎由自取。”
“不过今天我倒真想学一回你们武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乐重脸上带笑,眼中寒意却越来越深。到最后,那张消瘦无肉的脸上几乎挂满狞笑,“老子是混法家序列的,还要受你儒家的委屈?吴拱,我他妈干你老娘!”
话音刚落,只见乐重抬手将法尺贴在脑后,尺身伸出两段在外,像是一顶乌纱帽的左右两翅。
蓦然间,这位酷吏挺直腰背,双目精光四溢。
他迈着四方步走到庭院中央,拱手朝着北方一礼,然后双手卷动袖袍,如同捧着一卷圣旨,朗声念道:
“法者,天下之程式,黄粱之秩序。民信法,则国盛。民渎法,则乱生。”
“今有儒家吴氏,藐视法纪,私设刑狱。察举行弊,垄断市易。乌合相交,群奸聚会。”
乐重义正辞严,声如洪钟震震。
天光铺散在他脸上,明亮刺目,竟让一旁的李钧感觉双眼隐隐刺痛。
“门阀如刀,专割穷苦,以豪强士绅身份俾暴虐于百姓,锁民之咽喉,踏民之双肩!”
随着声音越来越洪亮,乐重脑后的法尺不断冒出一簇簇蓝色电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