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季椽,问他:“缘缘,你觉得怎么样?”
季椽点头:“你们可以先到我家工厂试试看,如果觉得合意就做,不合意的话,你们可以直接告诉我妈妈,请她帮你们换一份适合的工作。”
呆在普白市是绝对不行的,以她们的性格,被宋博发现的话,肯定就乖乖被抓回家了,那种家庭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临近9月,季建国打开电话通知季椽,A市理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家了。
季椽和宋冀宁收拾行李,告别普白市的亲友,带着两位堂姐一起回到深市。
季建国已经从李润那知道他们遭遇的事,待他们回来之后,再次询问了一回。虽说逢凶化吉,但孩子们遭遇的事还是让他深感自己的无力。
如果他的工厂也能做大一些,有影响力一些,像外资企业一样能影响到政策就好了,到时谅谁也不敢这么欺负他孩子。
安顿好之后,季椽便将两位堂姐带进国兰电器厂,让她们试着上几天班。
两位堂姐吃苦耐劳,工厂的流水线工作对她们来说比在家里干活轻松多了,还能每天坐着,一点都不觉得累。李书兰见她们两人性格不错,又看在她们是宋冀宁堂姐的份上,将她们调到自己身边当比较轻松的助理。
两人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轻松又能拿钱的活,极为感激和珍惜,工作非常认真努力,虽然只有小学文凭,但她们做的不比高学历的员工差,让李书兰很满意。
安顿好两位堂姐,等到黄燕也赶到深市后,两家人便乘飞机一同前往A市。
他们提前了十多天来,原因是宋冀宁和季椽要在校外租房住,家长们打算亲自过来给他们选房子。
季椽其实比较想住学校宿舍,上课和实验都会方便许多,但宋冀宁问他:“实验真的方便吗?学校宿舍有没有熄灯时间?或者你忙到很晚才回宿舍,其他舍友会不会有意见?”
“好吧……虽然上课方便,但做实验真的不方便……”季椽点头默认,于是宋冀宁就顺理成章的“说服”他,两人在家长的同意下一起在校外租房了。
众人到达A市后,安顿了一晚,第二天季建国领着季椽和宋冀宁两人去拜访在A市的曾义华。
曾义华是把季建国当成救命恩人介绍给家人的,同样也把季椽当亲孙子介绍给家人。
曾义华一家都经历了那个艰苦的年代,自然清楚当时有多辛苦,对季建国极为感激。至于季椽,他们更是喜欢。
“你就是缘缘吧,我们的另一个孙子!”曾义华的妻子拉着季椽上下打量,满意得不得了:“义华说他在农场那边养了个孩子,可乖可乖了,我早就盼着你来了。”
当初曾义华等人离开农场时,季椽写了一封关于他们身体状况的信,提醒他们的家人能好好照顾爷爷们。曾义华的家人从字里行间感受到这孩子对他的关心,早就大有好感。再加上季椽每月一封的来信,让他们对季椽的学习和生活有了更多了解,全家人在心里早就喜欢上季椽了。
曾义华有个亲孙,名叫曾青杨,比季椽大一岁,对他很是好奇,拉着他问:“我明年才刚读高二,听说你已经考上大学了?是跳级的吗?高考怎么样,你觉得难吗?对了,我有变形金刚模型,你要玩吗?”
曾青杨性格外向活泼,对季椽又有好感,一开始就搂他脖子,把宋冀宁看得直皱眉。
“变形金刚模型?我也想玩。”他硬插/入两人之间,胳膊揽住季椽,对曾青杨说:“能让我一起玩吗?”
曾青杨并未多想,只是迟疑的看着他:“大哥,你……你那么大了,还喜欢玩变形金刚啊?”
宋冀宁才20岁,论年龄绝对不大,但谁叫他块头越长越大,20岁了都没见停止的迹象。加上他如今的气质稳重成熟,看着徒然年长几岁,也难怪曾青杨不理他,只顾招呼季椽。
他以为宋冀宁也是一位家长呢,和他们不同辈。
季椽闷笑,故意问:“小宋哥,你那么大了也喜欢玩变形金刚啊?”
宋冀宁捏他的脸,咧嘴:“是啊,我不只喜欢玩变形金刚,还喜欢玩娃娃呢!”
当天晚上,宋冀宁好好玩了一次季椽“娃娃”。若非家长们在酒店隔壁,他肯定要把季椽做到哭。
季建国等人提前参观了学校,拜访了蒋教授,之后在学校旁边找到了一间单位楼的公寓。这栋楼里的住户多是附近的老师或职工,环境相对安全静谧,适合读书学习。这间房屋的主人要出国留学,因此将公寓出租,公寓装修得挺精致,还有一间书房,因此价格不便宜。
但不管是季家还是黄燕或者宋冀宁,手上都不缺钱,完全没把这点房租放在眼里,直接付了一年的租金。
所有人之中,唯一没有钱的穷人季椽:“……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想办法赚钱?”
宋冀宁无意中听到季椽嘀咕,当天晚上就将自己的存折上交:“抱歉缘缘,我都忘了把存折给你。这里边有我们近段赚的钱,你拿去用吧。对了,你赚钱想买什么?”
季椽摇头:“我没什么要买的东西,存折小宋哥还是拿回去吧!”
“我拿干嘛,本来就该给你的。”宋冀宁对自己的疏忽很自责,摸摸季椽的头:“以后想要什么尽管买,钱不够告诉我,别自己烦恼。”
他说过要养缘缘的,怎么能让他为了钱烦恼呢!
在找房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曾义华询问了季椽事件的经过之后,认为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他们对政策太不了解才造成的。
“不是说你投机倒把,就能拿你怎么样的,本来这事连合约那不用签,只要找得到相应的政策条例。要不是有其他人帮忙,我看你们就真惨了。”
之后曾义华就拿出了一大堆法律书,让季椽和宋冀宁两人学政策。季建国知道后也主动要求来学,他现在工厂越做越大,接触的上层人物越来越多,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学识不够用,学得比读书时努力多了。
曾义华教学很严厉,基本上是拿着教训司法专业学生的态度来教他们的。要不是季椽和宋冀宁早已习惯高强度的学习,早就受不了啦。
比如季建国学了一阵,就打着帮儿子找房的名义跑了。
曾青杨本来还想找季椽玩的,却被曾义华顺势揪进门一起学,半天就撑不住,趁曾义华不注意时跑了。
“这小子,从小就不学好……”曾义华骂了一阵,问季椽和宋冀宁:“缘缘,冀宁,你们两个真的不考虑一下学法律?我觉得你们俩挺适合的,经得住背司法条文的艰辛,而且以后去当个检察官也不用怕被人说投机倒把了。”
季椽和宋冀宁眯着眼不说话。两人其实都不太擅长文科,不过因为记忆力好,死记硬背能背得下而已,至于问他们理解多少就呵呵了。
之所以愿意学这些,其实也是不想再遭遇上次的事而反抗无门,难道没有后台,就完全没有反抗强权的能力了吗?
法律一定不是这么说的。
找好房安顿之后,紧接着就开学了。
其实在找房的那段时间,季椽和宋冀宁的家长早就把理工大学参观了好几遍,结果开学那天,他们仍旧兴致勃勃的在报名后领着两个孩子再度参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