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亨彻底的麻了。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囚徒困境。
而最可怕的却是,对于他而言,若是现在再不开口,那么就可能别人来开这个口。
从邓千秋掌握的许多情况而言,很明显,已经有人开口了。
这令他为求自保,只好乖乖交代。
因而,他再不敢怠慢,居然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棣则继续记录。
邓千秋端坐着,细细地听着陆仲亨的话,似乎想要判断出陆仲亨的虚实。
不过……结果令邓千秋有些失望。
因为,至少现在起,他们这一伙人,还只是拉帮结派的地步,还没有涉及到所谓的谋反。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现在是洪武四年,胡惟庸这些人的野心,还没有膨胀。
不过陆仲亨交代的许多事实,依旧让人警惕。
当然,对于邓千秋而言,他真正的切入点,则是那个仪鸾司的人。
因为即便没有铁证如山的谋反实情。
可一旦勾结到了仪鸾司,就算不谋反,几乎也等同于是谋反了。
而对此,陆仲亨则道:“我倒是隐约觉得,可能真有仪鸾司的人与我们勾结,可平日里却看不出来,这只不过是预感而已,那胡公……不,那胡惟庸,若是当真有这样的事,也断然不会和我说,邓千户明鉴啊……”
邓千秋沉默了。
其实陆仲亨的话,应该不是虚言,因为勾结仪鸾司,这个罪责实在太大了,大到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胡惟庸怎么可能完全信任陆仲亨?
这样的事,必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邓千秋确认了口供,这才带着朱棣从囚笼中出来。
一到了外头,朱棣便咬牙切齿地道:“这个陆仲亨,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邓千秋认真地想了想道:“不像。”
朱棣便不由道:“从前倒是以为他总还算是条汉子,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怂货!恩师只三言两语罢了,便教他开口了。”
邓千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因为做事不能一味地鲁莽,而是要用脑。想要对付陆仲亨这样的人,就必须得让他相信,咱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讯息,而且要旁敲侧击的告诉他,已经有人出卖了他。唯有如此,他才会乖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