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并不傻, 相反他本人觉得自个聪明绝顶, 比如说那个从来没见过面只听名字的牧楚公子, 多半是金主的心上人。
一来金主金主洁身自好从不和他搞不正当关系, 二来耳目渲染,有的事情听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这会躲在树后面, 要说是因为害怕其实不然, 时闻多半是因为好奇。
金主喜欢的人和他们这种风尘之地出身的肯定不一样,那人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那人肯定长得也不错,怎么说也是金主心尖上的宝贝珠子, 和他们这种俗人自然不能一样。
距离太远,时闻听不见那两人说了什么, 金主脸上面上的表情倒是能窥见一二。
男人不常笑,在他面前永远一副凶悍态度,他以为金主是真的不喜欢笑, 不过现在看来一事归一码, 在他跟前说不喜欢笑,在别人面前却未必。
大概这就是真爱?
时闻不难过就是觉得有点吃味, 金主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为什么还要……买下风尘之地的他?
要说是因为长得好看,他确实长得好看,但这绝不能成为金主肤浅的行为的理由。
远处那两人面对交谈, 到时闻这里看就是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接吻, 好歹也是现场教学版, 出于好奇时闻忍不住向前一步大跨,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地上的枯枝条,从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
“谁,出来!”
面对宫九的强势、凌厉,时闻一阵头皮而酥麻涨疼,本人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听从指挥的走了出去。
等看到宫金主严厉的目光,时小兔子这会儿不止头皮发麻了,大腿根也开始发麻,心里恨不得把这条不停自己指挥的大腿给剁掉。
都怪自己腿贱,这会儿破坏了金主的好事儿,肯定不会被放过。上回他不过是拔了点花,脸就不是自己的了,这会金主气得太厉害把他腿砍掉怎么办。
时闻觉得他还可以再补救一下,兔子软着声音道:“我不是故意要看你们做好事的。”
一脑补到画面,时闻就羞耻到不行:“那个你们继续,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确实什么都没有看见,就想瞅这两人是怎么吻得情深似海的时候,把他给暴露了。
等金主那心上人转过身,颤颤巍巍喊了一声:“香君……”
那会儿在阁里的时候他们都有自己的闺阁名,这闺阁名就图一个情调,时闻的闺阁就叫香君。
这名儿是抓阄抓来的,时闻不喜欢。
往日的恩客都挺喜欢的,说他人香名也香,就连泡出来的茶水也是香气扑鼻,夸赞的话谁都喜欢听,时闻当然也不例外,日子久了竟觉得香君这名字还挺好听的。
“明轩!!!”待到看清那人脸时闻也震惊了。
当初他还在倌里的时候颇得明轩照顾,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人傻钱多,他记得当日明轩说要存够了钱还赎他,为此他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待在倌里虽然什么好可却不能随意出去走动,日子太无聊了,时闻那会儿年纪还青着,就喜欢出去玩。
少年心性都这样,为此当时还是他恩客的明轩说要赎他,时闻开心得不行。
谁知道,恩客一走,第二天他就被鸨爹卖给了现在的金主。
牧楚伸出手抓住了时闻的手。
不知怎么的,时闻下意识的看了金主一眼,果然脸黑得跟黑煤球一样。
时闻义正言辞的拍掉了牧楚伸上来的爪子道:“男男授受不亲。”走开,走开,别抓他,别看见金主眼神快要吃小孩了吗?
“好久不见,我失礼了。
不过香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牧楚把话题聊到他身上,时闻有些感伤道:“在你走后第二天,我被公子买回家了。”然后就过上了惨日子。
前几天日子刚好过一点,再明轩这个昔日恩客出现以后,日子怕是好过不起来了。
明轩对他有意思,时闻不傻,当初他想过,以后要是嫁给明轩这样的人,肯定会幸福一辈子。
人傻钱还多,更重要的是……对他好得没话说。
可是一切都像流水,幻想总是破灭的特别快,他被金主买走了,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金主是个脾气臭的,他处过的恩客里面就这唯一一个把他当成泥土地里的草。
而且这唯一一个喜欢的心上人居然是他以前的客人。
“那你和廷严是……”后面的话牧楚没有接着说下去。
时闻也没有反应过来,廷严?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