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作为一个挑起战争的祸源,他没有资格去同情别人,也根本不会去做这样没有意思的事情。
手上沾满鲜血的不止艾德山还有他,是他纵容这样的场景发生,一切都是在他有心的情况下被促使。
时闻知道真正无辜的可能是别人,但绝对不会是他。
这年头活的好的人都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他,他又不是救世主,空有慈悲心肠做着救世的梦想,他们都很现实,与本身利益冲突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时闻选择和艾德山一起下地狱,因为他们的手上的沾满了鲜血,不存在谁更罪孽深重。
时闻掀开了马车布帘下了车,一开始是他坚持要看这样血腥的场面,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王所向披靡,艾德山不会一昧只使用手里的武力,王他同时也很擅长计策。
蛮力攻城固然来的快便,但有时候运用策略减少伤亡才是重中之重。
时闻最让人震撼的是他一头银色的发丝,他长得很美,不是那种阴柔长相的女感美,而是一种鲜明的美感,好像只要他存在这片土地上,这片残酷血腥的画面也成了他的陪衬。
视线所能见到的范围里全是他。
“时……大人?”
“是我。”
一个人的样貌会改变,但声音永远不会变,“我想我应该拿起手中的剑,既然和你们一同站在这片土地上,那我就该做你们正在做的事情。”
他们从来不知道一直围着头巾的大人长得竟然如此姿色,他漂亮的就像一朵花,稍不注意花瓣就会四分五裂,他精致的就像昂贵的易碎品,人的第一想法,绝对不会是放这样的娇嫩的对象来这片残酷的土地。
征服领土是男人的事,他们不需要被保护,他们是去保护家人的一方。
“我们不希望您受伤,我们还等着您给我们包扎伤口,这些糙活交给我们就好。”
因为艾德山尊重时闻,所以士兵也给时闻同等份的尊重,不仅是因为王尊重,而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同样尊重这个人。
他会很多草药的用法,还会救人,他推广学医,他把那些草药的用法编在书册里。
看到时闻下马车的那一秒,艾德山心脏的跳动都快要停止了,没有男人会放任心上人踏进残酷的战争里,艾德山尊重时闻的所有选择,但不包括这人不把自己性命当做一回事的玩笑。
艾德山愣是硬着头皮挥着刀,事实上王的心已经不在这场战争里,他总禁不住担心时闻,他会不会被士兵挥舞砍刀抽出来的鲜血溅到,会不会一不小心磕着哪里,战场上刀剑无眼,所有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当那个人气息贴近,艾德山一转身就看到了心上的答蜜丝。
“我想与您并肩作战。”
眼光下答蜜丝一头银发耀眼璀璨,他是这片土壤让横空出世的宝物,也是他心中独一无二仅有的璀璨。
他看起来稍不注意就会被这场战争的残酷所打倒,艾德山本身就不希望时闻暴露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因为宝物太珍贵,他害怕别人的觊觎,而他永远无法阻止别人看见这件宝物的光辉。
因为万分耀眼。
战场上作为王,艾德山只能做好他的表率作用,可他忍不住看了身边的心上人好几眼,他像守护宝藏的恶龙,那些意图靠近他身侧的无疑都是想要和他争夺宝藏的小人。
砍伤不论,砍死看天,艾德山不喜欢那些人贪婪的眼神,作为恶龙的前要条件,撕碎一切妄图靠近的敌人。
而他总是忍不住在硝烟弥漫的战场看,看看放在心尖上的宝物还在不在,终于几次三番后,艾德山忍不住了:“怎么今天没有戴头巾?”
艾德山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不然,这位王整个大腿根连同大腿根以上的肌肉都在蓄谋发力,艾德山不能习惯别人注视的目光,明明答蜜丝的样子他都没有仔细看过,凭什么这些人就能过正大光明的看?
艾德山飞醋吃得满天跑。
时闻道:“作为谢礼,昨晚我把它送给您了,我以为您能知道我的心意,我想所谓枷锁不过是框架自己的借口,我想我有勇气揭开过去的一切,像您说的那样,做人该往前看,而沿途的美丽风景很多。”
艾德山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这位王总算明白了一点,原来答蜜丝是因为没有头巾戴。他不知道时闻有什么样的过往,艾德山知道,他将是他唯一的宝藏。
时闻继续道:“那么现在也请您往前看。
我想,我就在您的面前。”
往前看风景有很多,而认定的……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