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好像有人贴着他的耳边在说什么,时闻太冷了,冷得他只能抓紧手边有热源的东西。
第二天,他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许骅趴在床边睡着了,时闻看着青年人抓紧他的左手……有些不适应,平躺于床上的姿势分外难受,他一只手要挂点滴,一只手被许骅攥的死死的,这个姿势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总之他腰酸背痛,哪哪儿都不舒服。
时闻小心翼翼的把手抽出来,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轻柔,可还是把许骅给惊醒了。
青年猛的站起身,手里失落落的感觉让许骅不舒服,在脑子没有思考的前提下他抓紧了时闻的手,手指从指缝间穿过,十指紧紧相扣,那一刻许骅以为自己抓住了世界。
可当许骅彻底睁开眼才发现,他抓紧的不是什么世界中心,而是一个人的手。
而且那个人是他心上人的父亲!
猛的许骅松了手,那一刻他心悸了几秒,莫名的落空占满了大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该死的情绪从何而来,“伯父,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许骅下意识的摩挲指间,好像哪里还存留些不可思议的触感。
时闻醒过来第一件事儿没空关心自己的身体,他只想知道,“现在几点了?”
“已经九点了。”
时闻倒没想到他能睡这么久,“帮我按个床头铃,我要出院,下午我还有事要做。”
看到这人这么不爱惜身体,许骅莫名有些火大,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那些话就已经脱口而出,“胃溃疡您还要出院,医生说再晚个几天就不是胃溃疡的事了,是胃癌。”
相对许骅过分激动时闻倒一点不在乎,起码现在还不是胃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只知道他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许骅不知道他怎么了,竟然说出这种话,他根本不是关心这个人,他只是……他只是因为这个人是时清的父亲。
对,就是这样!
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许骅心安,好像否认他抗拒的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您有没有想过时清?”
“你说那一方面?”时闻问。
“如果你是指我会死,那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人都会死,如果你是指别的方面,那我告诉你,你更不用担心,我死了以后的财产都归时清,靠着这些财产他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下半辈子。”
“那您有没有想过时清他想要根本就不是这些。”
时闻不满地皱着眉头,“我给他我能给他的一切,作为父亲已经仁至义尽,他不该再得寸进尺。”
听完这话许骅沉默了好久,时闻对自己太残忍,对时清也太残忍,许骅知道时清有多仰慕他这位父亲,甚至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少年腼腆的笑着,他说:“你知道吗,我爸他很厉害的,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