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家可算是明白了,乌尔力克冷笑道:“合着伯伦纳过来是来当说客的。”
南希摇了摇头:“不对,不应该。如果伯伦纳现在算是桑奈文赛部落,过来散布谣言是为了桑奈文赛部落的话,这根本说不通。”
“如果我是桑奈文赛部落的祭司,我即便是要选择散布谣言的人,我也应该选择一个更加有可信度的人,而不是伯伦纳这个人人都知道的两面三刀的叛徒,至少对于伯伦纳说的话,我们本能的就会带上几分怀疑,让他来散布谣言,这些话能不能取信于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显然不合适。”
“退一万步讲,即便我们相信了伯伦纳说的话,自乱阵脚恐慌了,四处逃窜了,虽然迁徙队却会对部落的实力有所折损,但是却并不是彻底折损殆尽,长途跋涉之后我们或许会按照伯伦纳给我铺的路前往桑奈文赛部落目前所在的地方,可是那个地方必然不会只能容纳一个部落。”
“所以即便我们去了那里,也并不一定要依附桑奈文赛部落,如果依附的话,那么桑奈文赛部落的目的可以达成,如果坚决不依附的话,那么去的人越多,跟他们分资源的人就越多,哪怕他们先站稳了脚有充分的优势,顶多就是比我们更加便捷而已,根本无法控制甚至压制的我们毫无所得。”
“因此我们过去,只会分享他们的资源,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我认为只要是一个合格的族长、祭司,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正如南希所分析的那样,伯伦纳的一言一行实在是太矛盾了,让人猜不透摸不透,却又不能不在意。
洛特:“我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也是想不通,但是又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的确,众人此刻的心情和洛特一样复杂,伯伦纳的话不能不信,却又不能全信,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了即便再努力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心里也总是有个疙瘩,毕竟疾病和饥荒,这对于任何一个兽人以及部落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其中随便一种都会让一个部落走投无论,更何况在伯伦纳的话里,这两个灾难是并发的,接二连三的灾难,对于刚经历过水灾的拉莫特尼部落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都是乌尔力克最头疼的时候,什么消息是能信的,什么消息是不能信的,什么消息需要将信将疑的,以及根据这些消息该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什么份儿上,甚至连说话都要讲究。
这些种种都是乌尔力克最不在行的,而且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一个头两个大,有时候他也在纳闷,事情就不能简单些么,干嘛搞这么多弯弯绕绕,想起来实在是费劲儿,最要命的是,好像大家都挺在行,而且很喜欢弄这些模棱两可的事情。
乌尔力克伸手抓了抓后脑勺:“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的,他们拉莫特尼部落应该怎么做,这的确是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正是洛特将消息带回来却又不敢当着族人的面明说的原因。
敦克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道:“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么?”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一惊。
留在这里,等待大水退去后重返部落,这是这些天来族人们共同的坚持,无论生活再艰难、再辛苦,他们没有离开,依旧守在这里,就是因为想要回家。
而现在族人们依旧坚持着,他们几个部落要员却突然动摇了,如果真的做出离开的决定,他们要怎么跟这些族人说,如果真的离开,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不一早离开,至少前往北边山地哪里还能抢到一个好的位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到处漂泊无家可归。
敦克:“伯伦纳这么一说,让我突然想起来,在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兽人平原这里发了一场大水,只是那时候并没有到拉莫特尼部落这边来,而且好像水也并不大,殃及的部落不多,所以部落并没有迁徙。”
略微停顿之后,敦克继续道:“但是那一次大水之后,听说的确发生了疾病和灾荒死了不少人,只是规模不大,也没有影响到拉莫特尼部落,所以部落里的长辈们只是这么一说就没有下文了,时间这么久了,我也就给忘了,不过现在想来,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