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9 抉择

不知道人鱼族里是不是也跟兽人族一样是按部落划分有族长祭司这种领导职能的人存在的, 但是从这些天的相处中可以看出，蓝瞳虽然年纪不大, 但是在部落中的地位却是不可忽视的, 基本上他做了决定, 基本上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或许有人反对, 但却依旧会按照蓝瞳所说的去做，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当初小小和壮壮被蓝瞳抢了食物却敢怒不敢言的原因了。

蓝瞳长时间的沉默让他的族人也十分不安, 稀稀疏疏的争论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所有的目光汇聚在了蓝瞳的身上, 试与不试完全由他来拍板。

然而这种攸关一族生存繁衍的大事, 哪怕蓝瞳平日里再怎么每个正形, 这个时候却也露出了难得的老沉来。

终于，蓝瞳看向了丁小凡，“噗噗”了两声。

翻译官旺财：“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丁小凡也不想让蓝瞳这么悲观，更不想看到人鱼族走向灭亡, 所以他必须实事求是, 哪怕他脑海里已经有了一套建立在生物课实验基础上的样本参照对比方案，可那毕竟也只是理论上，而且当初用来练习实验，是在有前人总结好的规律基础上, 自己只要重复一遍前人的操作, 亲手验证一下就好, 而眼下却是需要建立在无数的牺牲的基础上利用实验趟出一条血路出来。

无论理论多么完美, 哪怕最终一定会找到最合理有效的结果，可是这一切都是需要时间和生命的代价，他而这终有一天的成功他甚至不敢保证是今年、明年还是十年后，他是可以不断尝试，可是人鱼一族全不能忍受这十年、二十年的颗粒无收，这样的局面，无异于种族的灭绝。

而正是因为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丁小凡无法做出任何保证，更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和乐观，甚至还需要把所有最坏最糟的情况考虑到。

丁小凡深吸一口气，道：“我这里是有方法，但是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甚至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对不对。”

蓝瞳：“噗噗。”

翻译官旺财：“你的方法成功过么？”

丁小凡坦言道：“成功过，但是也失败过，虽然成功，但是对象却并不是人鱼族，所以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可行性，我自己也不清楚，说白了吧，维持现状，至少你们还能像过去的世世代代那样在低出生率的情况下艰难的延续下去，但是如果尝试，就会出现三种可能，不好不坏的就是跟现在没有区别，用我的方法无法改变你们的现状，依旧是这么低的出生率，也可能柳暗花明，以后出生率大大提高，以后你们再也不会为濒临灭绝这样的局面束缚和困扰，但同样的，也可能连现状都不如，出生率进一步降低，甚至真的无法孵化出生，就此灭绝，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这是一场需要你们赌上一族的豪赌，现在的你可以选择赌，也可以选择不赌，而我只能告诉你可能出现的情况，其他的，我也无法控制。”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对蓝瞳的决定有任何帮助，反而听的其他人鱼族人人心惶惶，要么维持现状，要么迈出那一步去面对未知。

对于未知，所有的生物都是抱有本能的恐惧和敬畏，如果真的有这么一族人能做到不畏生死，其实并不应该只是喜悦，更多的反而应该是畏惧，因为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来都不意外也不奇怪。

果然，一再询问也无法给自己的决定带来任何指导性意见后，蓝瞳的表情越发沉重，连带着脸色都跟着苍白了几分。

丁小凡见状，原本想给蓝瞳将说不着急，可以考虑清楚了再跟自己说，无论愿不愿意尝试，只要最终给自己一个答案，比如如果愿意的话让他提前有个准备就好。

没想到沉默了许久的蓝瞳就在这风口浪尖的当口有了结论：“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