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缓兵之计只是暂时的,族人的情绪能稳得住一时,却稳不住一世,如果真的能捕到猎物,那么一切都还有期待的余地,如果没有,又或者在捕猎中发生了些什么,那么雪上加霜的后果只是酝酿之后的大爆发。
佐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是因为事情太棘手还是真的不舒服,他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跟着发涨,快要蹦出眼眶了。
佐伊:“先这样吧,至于其他的,等你们出去之后再说,说不定还有希望。”
无可奈何,佐伊只能就此妥协,然而巴斯令有担忧:“虽然火已经扑灭了,但是这场火是有人故意的。”
自然是有人故意的,好好的白月天寒地冻,连想生个火都十有八九不成功,更何况是自然火灾?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纵火了。
所有的族人都在山洞里,聚在一起忍耐着白月的寒冷,所以才会疏于防范,给贼人可趁之机,可这个人是谁呢?
这样歹毒的心思只要一旦大火烧起来,无论有没有及时扑救,卡塞米尔部落即便咬牙挺过来了,也必定是元气大伤,而如果挺不过来,那则是灭族了!
如此深仇大恨,如此心狠手辣,让人只是想一想就头皮发麻,这里还有这么多幼崽,还有那么多雌性,怎么下得去手!哪怕这样的心思都灭绝人性的,更何况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然而无论怎样谴责,怎样难以想象,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证明有人下了这样的毒手,即便不求让他也尝到这样的滋味,但也决不能放任不管,有一就可能会有二,如果再遭遇一次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卡塞米尔部落都是完蛋了的。
而有这样心思的人或许很多,但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却并不多,否则早在多少年前,各部落就会频繁的用这样的手段互相残害了。
其实问题很简单,部落是会迁徙的,什么时候迁徙,迁徙到什么地方,除了部落的族人之外是不可能人有知道的,即便因为界限的接合而在外出捕猎时互相有碰到,也知道知道这附近还有某某部落而已,最多可以通过那个部落兽人离开的方向去大致推断出另一个部落的方位。
可也仅限于此,他们能知道的,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方位,所以白月之前大部落才会出使者,循着大致的方位来找,可这一找即便是能找到,也是要花费很长时间的,所以使者们都是很早就出发了,这样才不会耽误祭祀。
而返程的时候,也是需要使者带路的,否则使者把话带到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天知道那个受邀请的部落得花费多久的时间才能找到举办地。
同理,如果被邀请的部落并不想去,甚至连见都不想见这个使者,那么只要有族人发现周围有外部落的兽人出没,就可以悄无声息的迁徙离开,如果实在觉得这个地方好,大不了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就是。
然而这个使者的工作黄月可以做,白月却是绝对做不了的。
在寒冷的白月,哪怕是最强壮的雄性兽人躲在能够遮风避雨的山洞里,如果一直不生火,也是无法熬过白月的,更何况是暴露在风雪中,只凭一个大致的方位,就漫无目的的寻找,并且一路上连食物都找不到!
没有一个部落会租出这样损兵折将的决定,也没有一个兽人愿意担下部落给予的这份任务。
所以说,各个部落在白月到来后疏于防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来,也根本没有人能找得到。
可是,无论是做决定的部落还是疏于防范的部落,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没有人能立刻找到对方的前提下,所以,当有人能立刻找到另一个部落的所在,那么这样的假设瞬间就被推翻了。
也因此,凶手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那得是一个了解卡塞米尔部落并且还不关心卡塞米尔部落死活的人,不关心死活,是因为这个人根本不在部落里,否则吃里扒外的结果就是被殃及,而甚至卡塞米尔部落的情况,也必定意味着这个人是卡塞米尔部落走出来的人,卡塞米尔部落的族人,或者说是前族人!
而唯一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两拨人,跟随贝赫离开的内森一家,以及投奔费尔特部落的伯伦纳一行人,这这两者间,到底是谁会干这样的事,答案不言而喻。
虽然佐伊不想把伯伦纳想的那样不堪和卑劣,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才刚投靠了新的部落,就想将曾经的家人们置于死地,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