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六岁。”
丁小凡瞪大了眼睛:“什么?!”
小小年纪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迫离开父母独自飘零,面对未知且危险重重的大自然,丁小凡虽然从未亲身经历,却也能够想象一二,相比自己初来乍到的一个月,旺财只会更惨。
丁小凡忍不住直皱眉,原本觉得没什么的心情也被带着压抑起来,不是因为所谓的诅咒之子,而是因为兽人们的无知和盲目,差点将一个生命结束在六岁,或者说,已经有很多类似的生命莫名其妙的背负上这种命运而被迫结束,而旺财此刻能站在自己面前,全是不幸中的万幸。
丁小凡:“他们拿什么证明你就是那个所谓的灾星?”
旺财认真想了想,道:“我是红月出生的,而且通体赤红。”
丁小凡搞笑道:“就凭这个?”
旺财点头,这个已经很充分了,至少没有人不相信。
丁小凡冷笑一声,道:“好,那我换个问法,在你降生到这个部落之后,发生了很多灾难对么?”
旺财点头:“嗯。”
丁小凡:“在你出生之前,你的那个部落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发的事情,比如很严重的疾病,大风大雪很冷或者很热的天气死了很多人的那种?”
旺财想了想阿帕宽慰自己时讲的他小时候的故事,点了点头,道:“有,阿帕还小的时候,有一次红月天气特别热,食物很快坏掉,族人不知道,吃了腐坏的肉,所以生了病,祭司说,猎一顿量的猎物,和河水不要和浅滩里的水,虽然死了很多人,不过灾难还是度过了。”
丁小凡听了心中明了一些,旺财说因为红月太热,应该是那一次的红月格外热,食物比平时的储存时间都短,但是兽人不知道,吃了腐坏的食物,所以得了病,再加上死水里面水源长期不流动,得不到更新,细菌微生物滋生,在体质不如往日的情况下,无异于火上浇油,所以那个什么祭司让他的族人们选择饮用河水这样的活水。
这样的处理方法很明智,也很理智,可是明明能很妥善的处理,为什么到旺财身上就不能正确的看待了?难道就是因为跟所谓的“神明”挂钩,所以充满了难以捉摸的神秘色彩,所以问题就变得复杂无解了?
丁小凡心里犯嘀咕,嘴上继续问道:“那么在你离开部落之后,你的部落发生过什么灾祸么?无论大小,会死人的那种。”
旺财想了想,点头:“有一年白月的时候地动了,晃得挺厉害的,山上的大石头滚下来,砸死了几个族人。”
地动也就是地震,的确是天灾,丁小凡继续道:“那你的那个什么祭司怎么说。”
虽然好没有了了解透彻,但从旺财的阐述和丁小凡对有神论的了解,一切能跟神“打交道”的人,就是那个最有话语权,也是舆论的引导者。
旺财想到阿帕为自己辩解时气愤的脸色,低声道:“祭司说,虽然已经将我赶走了,但是太晚了,兽神大人已经动了怒,虽然不会再降下惩罚,但是却再也不会庇护部落,部落注定多灾多难。”
丁小凡可算是见到了怪力乱神胡言乱语的力量:“就凭出生的日期和身体的一些特征就下定义一个人是祥还是不详,是不是太牛bi了?出生日期又不是你决定的,要硬要说这时间的问题,只能怪你爸妈造人的时间选的不对。”
丁小凡觉得自己把话题带歪了,赶紧重新说道:“你降生之前你的部落里灾难没少过,你离开后你的部落你灾难也没断过,你出生后在部落期间,发生的所谓的灾难和死亡对于部落来说,也根本不是头一遭,如果你是他们说的‘诅咒之子’,那你带给部落的灾厄应该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才对,既然你不是开创者,也不是终结者,你的去留根本无法左右天灾人祸和旁人的生老病死,那么你口中的祭司凭什么说你就是‘诅咒之子’”
本以为雌性会惧怕,会厌恶,会恐惧,却没想到在自己把生世和盘托出之后,雌性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为自己辩解,虽然旺财也不愿相信更不想承认自己是“诅咒之子”的事实,可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久而久之,连他我放弃了挣扎,默认了这一事实,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其实早已认同,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旺财只敢在附近徘徊而不敢接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