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泽吻去他眼底的水光,游刃有余地拍着林凌的脊背,轻松低缓地说:“时间到,你觉得该如何对待你的师尊?”
林凌因长期裸.露在外皮肤已经泛着凉意,乍一接触到男人温热的手掌,不自禁地被烫了一下似的颤了颤。
“……尊敬。”有着之前的经验教训,林凌决定不去违抗沧泽,他低眉顺眼特识相地挑好处说。
“只有尊敬吗?”沧泽不太满意这个回答,他的手顺着少年的脊椎往下,“这是尊敬师尊的好徒弟应当做的事?”
他的动作让林凌很难受——是那种舒.服的难受,但终究是难受。
因为沧泽始终不肯给他一个痛快,非要吊着他,拿着根胡萝卜在前方摇摇摆摆又不肯给他当真吃一口。
林凌摇了摇头,他此时思绪有些凌乱,不肯再用语言回答沧泽。
然而这看在沧泽眼底,却是提醒他主人格的存在——明明是他将林凌带了回来,教他法术,可为何林凌总叫东寰师尊?
他这个副人格,就那么入不得他的眼么?
就算他与林凌有过千百次的纠缠,也抵不过主人格的一个眼神。
林凌面对主人格时总是紧张又无措,像极了少年情窦初开时的表现,而面对他,林凌却放松自然的多。
沧泽起初并没有这个念头,是某次看着林凌说自己很怕东寰才迸发出来的念头——主人格实在是太碍事了。
他们共用一具身体,主人格会硬生生地分走他一半与林凌相处的时间。
沧泽在地面上写下一行话,让东寰离他的小徒弟远些,那是他收下的徒弟,就只是他的徒弟,与东寰毫无关系。
东寰看样子也做到了,因为在那之后,林凌口中出现东寰的次数越来越少。
沧泽总算能短暂满意地同林凌生活在一起。
他与林凌共度了一段美好的时光,然后林凌开始想着逃跑。
第一次被他捉了回来,第二次却成功了,林凌逃得很远,以沧泽的实力一时之间都寻他不着。
在尝试了不少办法都无功而返后,沧泽想到了因果线,以因果之力想要去寻林凌。只可惜也未曾有林凌的下落,不仅如此,反倒是叫心魔趁了机,侵占了他的大半部分思维。
在偶尔通过血液发现林凌的踪迹后,沧泽总算是将他带了回来。
那夜在冥思洞中,沧泽不知为何,看着少年精致的脸,鬼使神差般地给出了第三个选项。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是怀疑林凌喜欢东寰吗?为什么不去试探一下?
东寰那样高冷的模样,哪怕林凌消失了也无动于衷毫不在意,为什么不让林凌近距离看清他冷血无情的真面目?
于是沧泽没有收回那第三个选择,他让林凌去勾引主人格,实则是想让林凌对东寰彻底死心。
那心魔幻境,也是他在心魔的诱导之下,半推半就地建造起来,令主人格,他自己和林凌都陷入其中。
令沧泽没有想到的是,在心魔幻境中,林凌会那般痴情地对待东寰。
男人此时想到幻境里的画面时,唇角掀起了一丝冷笑。
他没有再说话,相当果断地松开了手,身影再度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林凌所能获得的短暂自由也宣告破产,在沧泽消失后,黑发少年又重新被束缚在了床上,无法动弹,只能再次等待沧泽的降临。
这当真非常难熬。
一片漆黑,什么都不能做,一切机能都要被迫停摆。
林凌已经快到了极限的边缘。
这一次的惩罚来的短暂,不过一刻钟,男人便又再次出现。
沧泽慢条斯理地捧起少年的半边脸,柔情蜜意地问:“现在想好了吗?”
林凌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呜咽来,他被牢牢掌控在沧泽的怀中——他也不想再多被沧泽这般几次,想干脆一步到位让这尊大爷满意,只能很小声地补充:“我爱慕师尊……”
沧泽似笑非笑地说:“哦?那你爱慕的……是哪一个师尊?”
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调放轻了些,林凌便知道这才是沧泽真正想要问的问题——黑发少年顿了顿,他放轻了语调,轻快地说:“哪里有其他的师尊?我只有一个师尊。”
他这般识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叫沧泽有些意外。
在从前,林凌可没有这么机灵,在床.上有时候还会反驳他,倔脾气上来了还硬挺着不出声,结果下了山几年,变得柔滑了许多。
真相一刀穿心,谎言却甜蜜如糖。
男人挑起了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笑意,褪去了刚进来时满身风雨欲来的阴霾,他诱哄着继续问:“那你心中独一无二的师尊是谁呢?”
黑发少年看着他的侧脸,一只手按住了男人作乱的手——他没有说话,也无需说话,视线所向说明了一切。
沧泽满意地与他接了个吻。
在林凌看不到的地方,一幕水镜将最后这一幕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