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催.情花的二段功效放大了东寰心中的阴暗情绪,也弱化了他的情绪自制力。
男人的动作强势,他像抚摸一只猫咪般地摸着林凌的后脑,看着怀中面露讶异的黑发少年,暗紫色的漩涡代替了月华,这让他看上去更加接近沧泽,而非东寰。
林凌忽地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也不愿意再在此地停留浪费时间,要想等东寰自己清醒过来不知道要耗费多久的经理,他尝试着想一把唤醒东寰——林凌一口气吹灭一旁的蜡烛,趁着山洞回归黑暗的空荡,反过来握住了东寰的手,轻柔但坚定地说:“……因为你就是我师尊呀。”
这话听在东寰耳朵里,无异于是在告诉他,林凌一直以来跟着他,不是因为他是东寰,而只是将他当做“师尊”。
他是一个替身。
多么好笑的一件事。
最好笑的是骄傲如东寰,竟然也有片刻希望自己当真是他的师尊——虽然这绝不可能。
东寰只觉那股邪火越烧越旺,他冰冷地打碎对方的幻想:“我不是。”
“你就是他,”林凌带着滚烫的吐息扑在男人的耳畔,他迫切地想要证明着什么,“师尊,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外出的时候出了事,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再好好想想……”
那把火早在林凌投怀送抱的时候已经燎原——可林凌越是这么说,东寰越加无法清醒地把思维从他那师尊挪开。他身体的温度火热,可内心却像浸泡在冰层之下的海水中。
他现在清醒地知道林凌跟着他,不肯离开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师尊。
林凌说是东寰的记忆出了错,可东寰觉得林凌是因为过度思念产生了幻觉。
东寰现在可以索取一个吻,一夜春.宵,但他偷不走对方心底的那个人。
素来高冷的男人就着少年精致的侧脸,在他的唇边主动烙下了一个吻。在那若即若离的嘴唇触碰间,东寰眼眸冷漠,残酷地重复了一遍:“你的师尊不是我。”
神尊神色冰冷如终年不化的雪山,可是嘴唇却意外的柔软。
当唇畔传来柔软的触感时,林凌心中其实没有什么实感——东寰前几次的究极禁.欲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林凌本能地认为这一次也一样,东寰怕是会直接把他推出去。
但是东寰没有。
男人给了他一个他想要的吻,却否定了他的话。
东寰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林凌想了想,试图再找出一些破绽来说服东寰:“师尊,你仔细想想,你为什么会被逐出师门,以及你从出生到现在的回忆,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吗?”
东寰按下难得焦躁的心绪,他听着林凌的话,之前那些隐隐约约的古怪感也被他冷静下来之后,重新翻阅。
“——小美人,既然他不愿意当你师尊,那么我来当如何?”在这山洞中短暂的寂静后,一个轻佻邪妄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沧泽突兀地出现在洞口,他的衣袍下摆有着被烧焦的痕迹,显然从东寰划开的空间裂缝中出来,也花了他不少力气。
这会儿男人的神色看不出深浅,凉凉的月光照在他的长发上,倒是让沧泽身上沾了点主人格特有的冷冽。沧泽看着洞口里的两人,对林凌问道:“你看,我与他长相一样,为什么你的师尊就不能是我?”
沧泽说的很有道理。
按照某种意义上来说,沧泽才是他真正的师尊,各种言传身教,身体力行。
但是不知为何,林凌就觉得东寰更有师尊的气场,而且现在变卦,那他简直太没有节操了!——在沧泽的注视下,黑发少年拉着身边男人的袖子,对着沧泽摇了摇头。
“我跟他不一样,他冷血无情,而我——最起码,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徒弟……”沧泽向前走了两步,眼眸只盯着林凌,对东寰视若无睹,他暗示性意味很强地说,“我一定比他宠你。”
林凌:“……”
——才没有,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