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宴把落地灯调亮,然后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当然是工作了,我一天不在,很多事要忙。”
厉司宴似是有些不爽,但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指了指楼上。
“你爷爷休息了,安安和宁宁也睡了,万一你没回来,他们就醒了,担心着急,或者出什么事儿,怎么办?帮人帮到底,我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所以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孩子们?
姜南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心情复杂。
厉司宴歪了歪头,“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姜南韵抿了下嘴角,轻声道,“谢谢。”
顿了顿,她委婉道,“那个,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厉司宴吁了口气,忽然起身走了过来。
他身材高大,轻而易举就挡住了大片光源,从姜南韵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姜南韵,对一个才帮了你的人,你除了说谢谢之外,就只会下逐客令?”
姜南韵噎了下,隔了两秒,抬头直视他,目光“恳切”。
“就是因为感谢,所以才不想再耽误你的时间。”
厉司宴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近距离看到她的脸色后,长眸眯了起来。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话题转变的太快,姜南韵反应了下,才说,“已经好多了。”
厉司宴却忽然抬手,在姜南韵下意识要躲开前,碰了碰她的额头。
高于正常体温的热度传至掌心,他倏然皱起了剑眉。
“烧都还没退,你管这叫好多了?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有多憔悴?”
不知为何,姜南韵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了一丝怒意。
她连忙后退一步,欲盖弥彰地摸了下脸。
“我没事,就是工作太晚,有点累。”
厉司宴再度开口,语气里夹杂着的情绪更加明显。
“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沈寒年作为老板,难道不应该管管?他但凡有点脑子,也该看得出来,这件事里有多少说不通的地方?自己的心腹被牵连,他难道不该出面查清,还你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