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水被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完,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因为受了惊吓,脖子和脑袋都是缩着,瞳孔在震颤,那双大眼睛里透着浓重的潮意,要哭不哭的,简直就是在引人犯罪——以前周谦佑几乎没有站在这种性凝视的视角观察过她,或许是因为父母教育的关系,他会在出现某些不好的想法之后就立刻中断,在青春期荷尔蒙最躁动那几年,他都是通过运动或者是其他方式转移注意力的。
可这些被压抑的天性和原始的欲望并不会就此消失,它们被岁月的尘埃暂时掩盖,一旦被撕开了口子,便会以成倍的方式肆意疯长,喷薄而出。
就像现在的他。
徐若水喝醉酒的那个晚上,就是他破戒的开始,他就像是上瘾了一样,几乎每天脑袋里都在想这件事情,看不见她的时候在想,看见她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精力仿佛怎么都用不完,有时候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难免心软,可一想她是为了不让周齐右知道他们的关系才配合的,就不想放过她了,恨不得弄死她个没良心的东西。
「不会就学,你不是一向勤奋好学么。」周谦佑摸了摸她的头发,「哥教你。」
徐若水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勤奋好学也是周谦佑之前经常用来夸奖她的词汇,她比他小了三岁,课程的进度比他慢,但她求知欲又很强烈,从小就喜欢追着他问一些不属于她那个学龄应该学习的问题,有时候是数学公式,有时候是自然科学,周谦佑那时对她是真的很有耐心,可能是因为他从懂事开始就特别想有个妹妹的缘故吧。
所以,每次她问到什么问题的时候,周谦佑都会说一句「哥教你」。
徐若水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三个字竟然能用在这种时候,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难受,绝望,还有一种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无力感,他们之间怎么会一点点走到这一步的?
「行了。」徐若水绝望之际,周谦佑忽然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徐若水抬头朝他看过去,脸上还挂着泪痕,刚刚的情绪也没有消退。
周谦佑从床头的纸抽盒里抽了几张纸砸到她脸上,不耐烦地说:「别搞得跟什么贞洁烈女似的,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要装纯去你的齐右哥面前装去,在我这儿装只会倒我胃口。」
徐若水低头看着从脸上飘到手边的几张纸巾,她不太能接受周谦佑在这个时候提起周齐右的名字,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抓着床单说:「我和齐右哥——」
「对你俩的事儿没兴趣,你再说一句别怪我把你嘴巴堵上。」周谦佑打断了徐若水的话,毫不留情地警告:「到时候你哭破天没用。」
徐若水很快反应过来他前半句话的意思,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嘴唇紧紧地抿住,再也不出声了,周谦佑眼看着她这样子,嘲讽了一句:「没那胆子就少招惹我。」
徐若水这次是的真正长了记性,她很怕周谦佑真那么对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所以她赶紧用力点头,用这个动作向他证明自己的「决心」。
周谦佑看着徐若水这样子只能想到三个字:没出息。
因为周齐右,她什么没出息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吧?
周谦佑想着又开始烦躁,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拿了条内裤穿上,随后又套了一条大裤衩,穿好衣服,周谦佑扫了一眼床上的徐若水,「饿了,去给我做饭。」
徐若水:「……」
周谦佑:「你有意见?」
徐若水赶紧摇头,「没有的,我是想问,那个……你这里有做饭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