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谁叫你对三公主意图不轨!”
“这不能怪七弟,毕竟这药性也太烈了。”
“这解药还真好使,马上就解了药效,再晚一点就要发生点什么了。”
“大哥放心,我们都没有碰三公主,在咱们这里她还是清白的。”
“回去我就揍死十弟,大哥安心吧。”
“我们走了,大哥和三公主慢慢聊。”
八只金乌说完就争先恐后的跑了,秀萝僵硬的靠在大金乌的怀里,满是泪痕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激动和幸福,金乌们的话让她想起这段日子所受屈辱和折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还能够和大金乌在一起吗?
秀萝不知道这个答案,她只觉得自己很脏,这具身体被小金乌碰过很多次,很多时候甚至是当着帝曜的面被肆意的占有,大金乌也会想起来她当时的丑态吧,会如何看待她?
见阿萝在自己的怀里似乎有些抗拒的模样,大金乌急忙开口宽慰道:“你别怕我,天道已经把心脏还给我,我是你的大金乌,不是那个会伤害你的帝曜。”
“我想回家。”秀萝的声音如蚊蝇一般大小,她现在没法面对大金乌,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依旧深爱着的男人。
大金乌听到她的话一怔,本能的不想放阿萝回去,可他终究不是帝曜,不会勉强阿萝,有些失落的说:“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
秀萝只想尽快跟大金乌分开,她现在看到这个男人就会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往,大金乌看到她此时羞耻的模样也会想起来吧,至少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如果大金乌不嫌弃会去找她的。
“……好……”
以为自己被阿萝讨厌的大金乌艰难的说着,帮她把锁骨上封住宝莲灯的银链取下来,为她治愈身上的伤痕,等到秀萝穿上许久没有穿过的衣裙,就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大金乌想要用昊天镜查看阿萝过得如何,却找不到那面镜子,只得派人下界暗中保护阿萝。才几个时辰而已,大金乌就想念秀萝想得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去找阿萝却又强制按捺住,他实在没脸去见阿萝,对所深爱的女人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情,又有什么脸面奢求她的原谅?
如此过了几天,下界已经过去好几年,秀萝回到西海就一直安静的呆在寝宫一步都没有出去过,因为离开了上百年,刚回来时亲朋好友都过来看望她,任何人都不想见的秀萝很勉强的接待着,众人都看出她的状态不佳,又听说她需要静养,这才不来了。只有敖春例外,他根本就是住在西海龙宫,天天都会去看望秀萝,简直是争分夺秒的刷好感度。
这一天,敖春又过来刷存在感,还送给秀萝很多陆地上的美丽花朵,她道谢接过,然后就看着花出神,记忆中大金乌从来都没有送过花,也对,他那种刻板的人根本就不懂得送花讨女孩子的欢心。
“你又在想他?”敖春试探的问,秀萝这才回过神来,充满歉意的说:“抱歉,我走神了。”
虽然秀萝回避了这个话题,敖春却忍不住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大金乌之间出现什么问题,但他对你不闻不问的行径很差劲,他的心已经找回来了不是吗?为什么任由你在这里伤心,如果大金乌对你的心情是一样的,早就应该过来找你了。”
秀萝沉默下来,眼圈也红起来,天庭的那段经历就是一场噩梦,大金乌一直没来也许是因为他也无法面对,秀萝不怨大金乌,只是对于自己的过去很自卑,或许她不应该再奢望什么,哪怕大金乌过来找她两人之间也早已有了深深的隔阂,那样痛苦而残酷的过去谁都无法忘记,就算勉强在一起大概也无法获得幸福吧。
心中涌出无尽凄凉的秀萝看着这几年来一直陪着自己的敖春忽然说道:“你想娶我为妻吗?”
敖春听到她的话眼睛当即就明亮起来,急切的抓住她的手叫道“想!太想了!丁香!你愿意嫁给我吗?”
想要忘了大金乌、忘记那段过往的秀萝轻轻的点头说:“我,愿意!”
“丁香!我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
敖春当即就兴奋的抱着她原地转圈圈,明明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已经很沉稳了,可是听说可以娶她还是开心的像个大男孩。
看着这个笑得嘴都合不拢的男人,秀萝心里涌出一股暖意,但更多的却是愧疚,若是敖春知道天庭发生的那些事还会娶她吗?
秀萝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卑鄙,她应该在成亲前把一切的真相告知,可是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隐瞒下来,这对于敖春实在不公平,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想要忘记那不堪的过去就只能嫁给对她一心一意的敖春,而秀萝根本就没有信心让敖春接受自己,所以只能选择欺瞒,秀萝想想都很鄙视自己。
很快,天庭的大金乌就听说了东海和西海的联姻,得知阿萝要嫁给敖春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分外的吃力起来,在场的几只金乌看到大哥脸色惨白的样子当即就叫嚷着要去抢婚,大金乌却是立刻制止了几个弟弟的胡闹行为,哪怕再不舍得,只要阿萝的选择他都会尊重的。
婚礼当日,大金乌派人送去了贺礼却没有到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抢亲,那就太难看了。
虽然大金乌控制住了内心的渴望,小金乌却没有控制住,他无法忍受阿萝嫁给别人,在婚礼那天当着无数宾客的面企图把新娘子抢走,结果自然是没有成功,小金乌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的说出新娘跟自己有染的事实,这令宾客们震惊不已,也令秀萝难堪到无地自容。
当天庭的大金乌得知十弟在婚礼上的言论气得摔了案己上的杯盏,他完全可以想象阿萝那时受到多大的屈辱,恨不得揍死这个混账弟弟。
命人把小金乌丢进天牢反省几个月,大金乌就充满期盼的向报讯的兵将询问敖春当时是什么反应,有没有悔婚的迹象,大金乌非常希望敖春悔婚,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阿萝了。
令大金乌失望的是敖春根本就没有打算悔婚,在秀萝羞臊难当的想要逃离婚礼时敖春用力的抱住她,大声的说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过去,只想一生一世的对她好,秀萝当场感动得落泪,和他继续了婚礼,成为敖春的妻子。
大金乌听完手下的报告痛苦的闭上眼睛,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和阿萝在一起了。
接下来的日子大金乌成了工作狂,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处理公务,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自己。直到一个月后,所有的事务都已经做完的大金乌又忍不住思念阿萝,叫手下的人报告她的近况,却得知阿萝在成亲以后就和敖春住进了昆仑山一个水潭里的小龙宫,此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如今已经过去三十载。
想到一向喜欢四处乱跑的阿萝竟然在小小的水潭里足不出户的生活了三十年,大金乌不由得一阵心疼,很想去看看她。
犹豫了许久,大金乌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下凡来到水潭里的小龙宫,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阿萝大概可以原谅他了吧。
在龙宫的大殿里,大金乌见到了一脸警惕的敖春,他毫不掩饰对大金乌的厌恶,冷冷的说:“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阿萝。”
“她不想见你。”敖春直接拒绝,见大金乌一脸坚持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对她做过那么恶心的事情,丁香现在连看到太阳都觉得痛苦,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大金乌沉默下来,才知道阿萝一直没有释怀,甚至到了太阳都无法去看的地步,难怪三十年来都没有离开这个水潭,他确实不应该再打扰阿萝平静的生活。
大金乌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敖春目送他离去才关上龙宫的大门转身来到后面的寝殿。
推开寝殿的门,一个巨大的笼子就安放在殿内,笼子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笼子里面也只是放着一张孤零零的贝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家具摆设,秀萝此时就安静的蜷缩在贝床上,似乎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敖春用法术打开笼子,进去以后又封死了笼门,这才坐到床边,伸手轻轻的抚摸秀萝的面颊柔声说:“大金乌来了,他想见你。”
秀萝死气沉沉的双眼刚刚出现一丝亮光,敖春却是继续说道:“他已经走了,我说你不想见他,大金乌就很轻易的离开了。”
眼看贝床上的爱人露出绝望的神色,敖春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眼中也露出猩红之色,他握住秀萝的双肩大声叫道:“丁香!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总是想着他?”
秀萝只是沉默着,她低头看着从锁骨垂下的银链眼中露出一抹讥讽之色,敖春跟帝曜的最大区别大概就是不会刻意的折磨她,可那又怎么样呢?把她关在这里将近三十年,什么样的情分都磨没了。
敖春忽然用力把她抱在怀里有些神经质的说:“所以才要把你关起来,不然你一定又会离开我的!”
秀萝安静的靠在敖春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既然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那就保持沉默吧,就这样度过一个个枯燥难捱的犹如一潭死水般的日日夜夜。
“丁香,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时间的尽头,我俩永远都不会分开。”
敖春痴情的话语传入秀萝的耳中,她疲倦的闭上眼睛不想再听,想想她的一生就是个笑话,或许真的只有到达时间的尽头这个笑话才会彻底的结束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