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愫的第一反应也是想笑。
宋书明是杀害阿卡和敬阿姨的凶手?她枕边躺着的知心人,会是连杀两人的连环杀手?
她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对詹台说:“你这是中了什么邪?”
“宋书明是什么样的人, 在家里连子鼠和又花都随意欺负他。就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林愫冲詹台摆摆手, 站起身就去握房门的把手,说:“他人在青旅,等咱们三个见了面, 再把话好好讲清楚。”
詹台脸上更显严肃,伸手按住林愫的肩,说:“你不能出去。你现在出去,立刻会被警察带走。”
“你被宋书明, 陷害了。”
“林愫姐, 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一定要仔细考虑清楚,再回答我。”詹台慢慢说,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敬阿姨和阿卡出事的时候,宋书明在哪里?”
“他和你, 是否在一起?”
林愫一愣,下意识说:“没有。”
可她再一思索,又释然了。
“他虽然没有和我在一起, 但是阿卡死亡当天, 宋书明人在深圳。”林愫回忆, “阿卡死在了北京, 宋书明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说起来, 反倒是留在北京的我,嫌疑更大一些。”林愫笑笑。
詹台冷哼一声,说:“北京距离深圳,飞行时间三个多小时。他只需要在阿卡出事当天晚饭之前赶到深圳,就足以蒙蔽你。”
“如果,他上午去对阿卡动手,中午才赶往机场坐下午起飞的航班,时间不是一样来得及吗?”
“这样看来,宋书明完全具有作案时间。”
林愫皱了眉头,说:“敬阿姨出事的时候,宋书明一直在北京。”
詹台质疑:“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林愫略微犹豫,说:“我实习很忙,他又为了阿卡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没有空接我下班。”
“书明不愿我来回路上奔波,所以,我在实习的公司睡了几个晚上。”
詹台冷笑,说:“所以,你并不能完全确定,他一直都在北京?”
林愫有些愠怒,詹台这样笃定的态度,仿佛已经认定了宋书明就是杀人的凶手。她冷了脸色,问他:“阿卡和敬阿姨死状都很蹊跷,摆明了与你我同道有关。宋书明只是普通人,对奇门遁甲一窍不通。”
“你从哪里来的证据,一口咬定就是他杀的人呢?”林愫反问。
詹台深深吸一口气,说:“大约两个多星期前,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有着福建口音的年轻男子,委托我调查一件案子。”
“那个男子,姓刘,名阿卡。”
詹台自在蓉城落脚,经常接一些道上无人愿意接手的案子,渐渐在这圈中混出了些名气。他为人豪爽,爱交朋友好管闲事,久而久之也常接到些莫名其妙的电话。
他也不以为意,当有人陪自己闲聊散心。那天阿卡打电话过来,他原本正准备睡觉,却被阿卡离奇的故事激得睡不着了。
詹台自幼受阴山十方浸润,对婴灵一事了解得比林愫还多。阿卡刚刚才讲到姐姐出租屋内有很多小儿衣服,詹台便轻轻嘟囔了两个字:“婴灵。”
阿卡显得很是激动,脱口而出:“对,是婴灵!”
这一句话,引起了詹台的怀疑。
阿卡既然知道婴灵,明显是已经有同道高手指点过他,为什么又还要再来问詹台呢?
这就好比看医生,刚刚看完医生接完医嘱,连医院大门都还没出,转眼就挂了另一个医生的号。
詹台语气不快,说:“你这案子,是不是已经请人问过了?怎么,信不过吗?”
阿卡这才犹犹豫豫,将曾经请林愫帮忙寻找姐姐阿采的旧事说了出来。
詹台一拍大腿,很是惊喜,说:“林愫姐,我认识!是我的朋友啊!”
阿卡却惊慌失措,百般恳求詹台,千万不要将他曾联系过詹台的事情告诉林愫。
詹台很奇怪,追问多遍,阿卡却闭紧牙关不肯多说。
詹台有些不耐烦,试探性的问道:“难道是林愫有什么不妥当不成?”
阿卡连忙说:“不是,林愫很好。我只是…信不过她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詹台定定盯着林愫,说,“你身边的人,除了宋书明,还有谁?”
詹台挂掉阿卡电话的时候,尚且没有多想。行走江湖久了,见到过大多数失踪案的家属,都或多或少有些神神叨叨,像患了被害妄想症一样,有些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