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的生母，烈元帝自然没什么好隐瞒，便压低了嗓音，把自己的困顿都说了。

“您也知道，虽然朕不是圣母皇太后亲生的，可这些年，她一直对朕照拂有加，便是对您，也是宽厚仁待。而且当初朕能坐稳帝位，也有她不小的功劳。所以于情于理，只要是能力范围内，只要不劳国害民，她的请求，朕都应该应允。可她......却一定要满足她侄孙女的心愿，想让朕为湛儿还有那个柳青青赐婚。湛儿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如今有一个沈昭云，朕就已经够头大了，要是再来一个柳青青......朕实在是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

“此事，皇帝可问过湛儿的意思？”

“不曾。”

陆诗音沉吟了一瞬：“既是湛儿的终身大事，身为父亲，你理应与他商议才是。虽然自古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们家不兴这个，要不然当年，你父皇也不会违背天下，差点便娶了我做皇后。我也是因为深爱你父皇，所以才选择了退让。可我与他，终究是天人永隔。湛儿是你的儿子，而且还是你最深爱的女人留下的唯一血脉，我想，你比我更懂他存在的含义......而且他，最肖似先帝，我也只希望看到他幸福，而不是背着皇家的枷锁......阮清霜于他，绝对非良配，至于沈昭云......昭云这个孩子，其实挺特别的，而且也没我们想的那般难堪，或许......”

“母后所言，朕何尝不知晓，只是......”

烈元帝叹了口气：“太后说，柳青青已经时日无多了，她终身痴恋湛儿，也不过是想入土前，为自己存个念想。她只是做湛儿名义上的侧妃，也影响不了湛儿什么......太后对朕恩重如山，却日日苦求，朕实在是......”

“既然皇帝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那何必还来问我。其实，想要解决此事，未必没有其他的方法。太后之所以如此相逼，不过是心疼自己侄孙女年纪轻轻，却要成为无主的孤魂，所以才想为她谋一谋，也算是了却了她生前的心愿，可倘若，柳青青如果不死呢？”

“不死？”

烈元帝蹙眉了一瞬：“您有所不知，那柳青青得的是心病，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只怕如今就是大罗金仙再世，也......”

“你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

还没等烈元帝把话说话，陆诗音便忽然打断了他，而且吵着殿外的一个方向，语气辩不出息怒道。

沈昭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

虽然有些被抓包的羞赧，可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后，她便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