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番外三十九 终结篇(2 / 2)

周正仪撇嘴,“五千只能和玉兔合影!”

办公室。

周京臣在北边,程禧在南边,各自应付老师。

“周董是那一届高考理科的前五名?”

他捏着周正仪53分的数学卷子,承认吧,女儿这德性“我记不太清楚了,考得一般。”

语文老师问程禧,“周正仪说,周夫人是那一届高考语文的第七名?”

程禧摩挲下巴,“忘了,考得一般。”

家长会之后,程禧急得肠胃炎了。

卧床三天。

大孝女发愤图强,一年苦读,年级500名学生,周正仪中考排49名,区重点。

周京臣欣慰翻着成绩单,“正修和正仪遗传了我。”他瞥程禧,“女儿自责,熬夜复习,倘若她知道你卧床三日不是因为她成绩,是因为一个八斤的冰镇西瓜,拉虚脱了,她岂不是火烧房子了。”

四十八岁的周京臣,身型依旧高瘦、板正,乌发浓密,虽然眼尾添了皱纹,倒是瞧不出实际岁数,反而瞧出男人韵味,醇厚,英朗。

白柏莉夸他是‘叔系天花板’,‘中年男人的明珠’,惹得沈承瀚吃醋,“我呢?”

“你是中年男人的猪。”仦說Ф忟網

沈承瀚懊恼,“我一星期交一次公粮,集团四十五岁以上的领导,早和老婆分床了!”

一扭头,去问周京臣。

他在批文件,“两次。”

“你一星期两次?”沈承瀚震撼了,“四十八了,哥哥。结婚十八年了,不腻歪?”

周京臣瞟走廊,确认无人,“禧儿盯得紧,衬衣沾了一根头发,应酬局一个女公关,她调查一小时,三天不亲近,她怀疑我养女人了,不敢不交。”

“周会长德高望重,在商场杀伐果断,私下这么惧内吗。”沈承瀚咂舌,“起义啊!不愿臣服女人的男人们!”

太热血沸腾了。

周京臣握着钢笔,“你先起义,我随后。”

一名保姆端了茶招待,是程禧的心腹,全程听了,去汇报。

傍晚,周正仪跆拳道下课,途经东厢房,发现周京臣穿了居家服,靠窗,温声细语,“我怂恿沈承瀚起义,图个乐子,我万万不起义的。”

“爸爸”她驻足,“您站在屋檐下干什么啊。”

周京臣肃穆,“擦玻璃。”

“您擦?”

“不行吗。”他掸了掸袖口,气定神闲,“照顾你母亲的保姆阿姨累了,爸爸分担一部分。”

周正仪迅速冲回房间,捧了一大筐衣服,递给他,“爸爸,照顾我的阿姨也累了。”

“自己洗。”

“替她洗了吧。”门内,程禧发话。

周京臣接过,周正仪跑了。

正准备去洗衣房,她又发话了,“有真丝的,你手洗。”

“夫人。”他蓦地笑,“我错了。”

门一开,程禧倚着,“想交公粮吗。”

“想。”

“不想不强求。”

周京臣放下筐,“若不是怕你辛苦,我巴不得夜夜交。”

她憋笑。

这茬儿平安渡过,李家大宅门贴了一幅字:沈承瀚禁止入内。

那几天,沈承瀚也没工夫入内,他胆子大,真起义了。白柏莉收拾了行李回娘家,最初,他爽上天,泡吧,看会所的女模走秀,游轮盛宴渐渐地,无趣了,回沈家,一人一房一床,孤独寂寞,撑了半个月,去白家接回了白柏莉,彻底安分了。

旋即,沈家大宅门也贴了一幅字:周京臣禁止入内。

翌日,两人在李氏集团相遇。

“周董事长。”沈承瀚腔调冷飕飕,“谋害我四十多年了。”

“沈董。”周京臣笑吟吟,“四十多年不长记性,难怪沈业中考270分,你智商殃及下一代了。”

笑容一收,擦肩而过。

身体凶狠一击。

周京臣左胸胀麻,沈承瀚痛得眼冒金星。

“老狐狸精。”

“老东西。”

高一,周正仪杀入年级前三十名;高二,年级前五。

期中考试后,分班进实验班,学校的尖子班,测试考是全班第四,考警校板上钉钉了。

周京臣夫妇不担忧女儿了,担忧周正修了。

沈家的长女沈橙越挫越勇追他,他拒绝了,无奈两家是邻居,二十年同进同出,公认的一对儿金童玉女,‘拆对儿’不易。

“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周正修向父亲坦白,“叫许鹭,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鹭。”

周京臣恍然。

情人节,撞见过周正修和一个女孩在车里。

女孩纤瘦纯净,谈不上艳,是清丽,有几分程禧年轻的气质。

周家基因,偏爱这款。

李韵宁活泼漂亮,程禧伶俐可人,周正修的未来媳妇儿亦如此。

“沈橙呢?”

“妹妹。”

“没转圜余地了?”

周正修摇头。

“无妨。”周京臣不逼迫,“我和你沈叔叔解释。”

“父亲,周、沈联姻,对两大家族有莫大的益处,您不劝我吗?”周正修注视他。

他笑了一声,“曾经,你奶奶逼迫过我,娶华家的千金,后来,又逼我与祝家联姻,我人生从未那样疲惫,灰暗。”

周正修听大保姆讲过。

父亲是扛住了四面八方的舆论和压力,娶了母亲。

“正修,年底我退位了,你的责任是家族,集团,商会。一生漫长枯燥,伴侣是唯一的慰藉。”周京臣嗓音是笑,眼眸更是泄出一丝笑,“我回首五十年岁月,假设身边不是你母亲,这一生真是悲哀了。”

除夕。

李家在庭院下了一场人造雪。

落日,黄昏。

火红的大灯笼。

程禧和一群孩子打雪仗,沈橙,叶靖时,方啾啾分明是不惑之年的妈妈了,却像个耍无赖的‘小姑娘’,拽着沈橙,“你怎么不帮我呀,你和大金链子在李家白吃白喝”

雪簌簌扬扬洒在熏黄的院子,周京臣披了外套,下楼。

视线中,是程禧皎洁妩媚的脸庞,在一片白茫茫,笑着,闹着。

十岁,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

一幕幕,涌入周京臣的梦。

他唤她,“禧儿。”

程禧抓了一个雪球,丢下孩子们,走到他面前,“哥哥!”

周京臣牵她手。

——我一定是幸运的。

寒来暑往。

晨钟暮鼓。

拥有了我生命里,最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