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啥？你还有脸笑？”

张婶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嗦了一口筷子，撇了一眼地上的王彩英。

“妈，我头有点晕……”

这时候张三放下手里的肉，抬头着张婶。

“咋了？儿子？”

张婶没有听清，所以就转过去问了一声。

“妈，我头晕，肚子疼……还……呕……”

张三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吐了，嘴里流出来好多好多白色的白沫。

“儿子，你咋了？”

张婶连忙起身，跑过去弯腰站在她儿子身后，可是刚站定，她的肚子也传来了剧痛。

“老张，我也肚子疼……”

“老张，你快来儿子怎么样了……”

说着话，张婶也开始不断的口吐白沫，而旁边的张老汉肚子也传来剧痛。

“砰”张三的凳子倒地的声音，最先倒下的就是他，他捂着巨疼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倒地。

接下来是张婶，然后最后是张老汉，一家三口都捂着肚子面部扭曲的倒在地上。

嘴里不断的渗出白沫，这时候刚刚倒地的王彩英站了起来，捡起刚才被张婶踢倒的凳子，坐了上去。

她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不用挣扎了……”

着地上不断挣扎的三人，王彩英痛快地笑了。

“你这个，这个贱人，是，是不是你做的！你做了什么！”

张婶的质问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她的肚子就传来一阵剧痛。

“我做了什么，你不是应该已经猜到了……”

“我觉得你们生病了，所以给你们放一些药啊。”

“怎么样？好不好吃？”

“吃完了，你们的病就好了。”

王彩英平时被压抑惯了，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你！”

张婶抬起手，指了指王彩英，最后也无力的放下了。

她没有力气支撑着她的手抬起来。

王彩英没有再说话，她就那样默默的着这三人挣扎。

挣扎到最后，张婶停止了骂声，开始了一声声的求饶。

“彩，彩英……求求，你……带，带我们，去，医生……”

“彩英……”

就连平时冷漠的张三，都开始求饶。

只有张老汉，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如果他可以再多制止一下张婶，或许结果不是这样的。

他这个一家之主，窝囊啊！

三个人逐渐停止了呼吸，脸上的表情狰狞。

王彩英一个人坐在地上，着地上的三人，脑子一片空白，她的存活，本身不在计划之内的。

她是想着一起去死的，她真的觉得生命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着秦知青过的那样好，她好羡慕好羡慕。

他们两人一起贴对联，聊天说话，那都是她羡慕的生活。

所以最后一刻她退缩了，就像秦知青说的那样，去哪都会比在这里好。

既然这样……

她就惩罚这些坏人就好。

她还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沉默的坐了好久好久，王彩英站起身子，起来的时候身子一软，她的腿坐麻了。

而且现在着地上的三个尸体，突然有恐惧涌上心头。

她杀人了！

这时候她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她杀人了。

这时候她才开始想，她该怎么办？

要跑么？

反正她是黑户，跑了谁都找不到她。

她慌乱的跑进张婶的屋里，翻出来她的炕底下的布包，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

她着急的打开，里面有几张大团结，还有些零钱和票，王彩英把这些东西贴身放到身上。

然后推开门，出了院子，今天除夕，全村人都在电影，所以村子安安静静的。

王彩英揣着怀里的钱，慌乱的向村外跑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