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漕帮大喜的日子居然有人捣乱,立刻从大门里冲出十来个手持钢刀的漕帮白虎堂打手,一个领头的壮汉左手握刀右手挥起“啪!”一声把这瘦弱书生扇到在地。哪知这个书生非常地不经打,他瘫在地上不住地咳嗽,乌黑的血从他嘴里不时地往外喷。
负责接受礼品的漕帮书办这时也从里面赶了出来,当他从打手处得知这书生的喊话内容后大惊失色。他先是对着打人的壮汉一个耳光,赶紧找人向帮主白文涛禀报,然后不住地对书生赔礼。老于世故的书办一看这架势就明白,这书生是破奴伯张平安派来的死士,就是要让这书生死在漕帮大门,给破奴伯即将展开的报复创造一个不是借口地借口。
很快漕帮大门发生的变故传到了大厅里,白文涛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哪怕你破奴伯势力熏天,也不能在人家过寿辰时上门打脸,看来破奴伯的报复就在今日。他派人把破奴伯死士带了进来,随即仔细打量这个瘫坐在地的书生,他看到这个书生三十多岁,灰暗的面色下有双决死的肿眼,稀稀拉拉的胡须表明此人已经病入膏肓。
“请问先生贵姓呀?破奴伯因何在我寿辰挑事?”尽管白文涛怒火中烧,但他必须要压抑火气,探寻破奴伯在什么时候找漕帮麻烦。
“咳…咳!将死之人何须再问姓名,白帮主杀了在下岂不快哉!”说完这书生眼神游离陷入沉默。这寻死的书生就是应天府江浦县童生袁子超,他苦读二十余年,结果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本已贫寒的家庭为他应试弄得家徒四壁。
加之再次科考落第忧郁成疾染上肺痨,他打算一死了之。在袁子超准备投江自尽时,他遇到在长江边游玩的破奴军把总董和亮,董和亮救下他后,出于同情给了袁子超三十破奴城银币,然后告诉袁子超,他回去跟上峰通报一声,如有可能破奴城宣慰使司会请他办差。
没成想,破奴城应天府宣慰使司衙门正好缺一个去漕帮挑事的死士,许义安正为这事情发愁,董和亮回衙门跟许义安说起这事,许义安当场拍板,带着董和亮找到袁子超。
许义安拿出二百破奴城金币和三千破奴城银币交给袁子超,许义安告诉他反正你袁子超得了肺痨绝症,与其在家里等死,不如帮破奴伯张平安办差。二百破奴城金币是袁子超送死的安家费,三千破奴城银币是破奴伯张平安给他的安葬银,袁子超死后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照顾他一家老小的生活,并给袁子超父母养老送终。
没多想,走投无路的袁子超当场就应承下来。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给他的银钱,足够他们一家百年生活无忧。
“这位先生不愿讲姓名,我也不勉为其难。我只想问问,漕帮与破奴伯之间的误会能否化解?”白文涛作为老江湖,当然知道死士不讲真实姓名,是为了他的家人在他死后不会被仇家找到报复。所以,白文涛问话的重点放在破奴伯身上。
“咳…咳…咳白帮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破奴伯派人与你说和时,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如今知道害怕了!破奴伯刚烈的性子大明无人不知,还是给在下来个痛快,破奴伯也许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看看破奴伯给你的拜帖吧,”
听罢,白文涛皱起了眉。这书生在给破奴伯脸上贴金,破奴伯性子狗屁刚烈。他张平安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屠夫,大明传遍了破奴伯杀人如麻,从不给敌人留任何退路。一旦招惹到破奴伯,他不把对手杀得满门灭绝不会罢休。
“哪破奴伯打算什么时候对我漕帮动手?”白文涛见和解无望,便想知道破奴伯张平安什么时候动手。
“今天!就今晚!咳咳,破奴伯找在下给白帮主传个话,他要你白文涛以及各漕帮分舵舵主的人头!破奴伯还说,漕帮的虾兵蟹将要是不抵抗,他就少杀点人。只要有一人敢拿刀抵抗,破奴军将**白洋河!”袁子超血腥的话语,让整个大厅的人闻之变色。
“大胆!破奴伯要敢在南直隶用兵就等同造反,他张平安敢来南直隶吗?要是他敢带兵来南直隶,我父亲将向朝廷上奏章弹劾破奴伯谋反!”淮安府知府大公子杨品山拍案而起,指责破奴伯恫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