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张平安视为天才的天启皇帝,最近很头疼。他的忠实大伴魏忠贤,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树了一个外敌张平安。本来这两人关系十分不错,张平安最早就是走魏忠贤的门路才得到朝廷认可的。可自从破奴军打败昆都汗后,大伴魏忠贤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从此开始有意识地疏远破奴军。
破奴伯张平安是个孩子,心胸自然也不宽。这二人整日为财货纠缠不休,想想也是,人家在前面战场上流血拼命,你手下锦衣卫和东厂就在张平安背后下刀子。破奴伯张平安心胸本身就窄,他不带兵到京城闹事,就非常给皇帝面子了。何况破奴城驻京衙门闹事也很有分寸,从不动刀动枪,就算被锦衣卫里武功高手打了,也不喊冤,直接带人打回来了事。
破奴伯张平安在给天启皇帝请安奏疏里,从不回避他与魏忠贤的矛盾,也就是嚷嚷两句完事。从不请皇帝调和,也不给自己叫冤。一副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的架势,这和魏忠贤动不动就来告状,强太多了。
大明破奴伯张平安平日所好居然与皇帝相同,他在做木器时遇到的困难,经常向天启皇帝讨教,这让两人之间存在一定的默契。每当张平安按皇帝的指点,做好东西后都会进贡大内,与皇帝分享他们共同的成果。
张平安还时不时搞些他做不下去的半成品,送进宫中。对于木工天才天启皇帝来说,这些张平安做不下去的东西,到了他的手里,二天就能想出对策。这让天启皇帝很有成就感。皇帝每做好一件就会赐还给张平安,这让他们之间的交流变得频繁。
就是在昨天,锦衣卫指挥使田而耕向皇帝奏报,破奴城驻京衙门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东厂番子拿着驾贴,前往左光斗、杨涟家查抄罪证,捉拿犯臣家属。可破奴城驻京衙门却抢先一步,把这二人的家眷抢走。说是这二人拿了张平安润笔费,却没写一个字,他们让东厂番子拿这二人的字画换人。
就在天启皇帝头疼时,他的老师孙承宗面对锦衣卫指挥使田而耕咄咄逼人地在内阁闹事,同样也很头疼。在他眼中不喜好政治的小狐狸,一旦参合进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东厂番子去抄左光斗、杨涟家时,他正好没在内阁朝房,当他得到这个消息后,已经晚了。
东厂番子已经上门把人控制住了,孙承宗抱着一丝希望,派他的管家孙庆文拿着张平安金牌去破奴城驻京衙门求援。哪知宋美新正好也出门了,只有一个赵虎成看家,赵虎成听完孙庆文来意后。他二话不说带着二百人就去左光斗家,东厂番子一见破奴军又来找事,拿出东厂驾贴就让破奴军滚蛋。
结果赵虎成一把抓过驾贴,撕碎后往地上一丢。皮一直都很痒的破奴军,嗷嗷叫地往上冲,一个回合下来就把百来个番子打倒在地。护着左光斗的家人就往杨涟家走。到了杨涟家破奴军连驾贴都懒得看,直接打人救人。
如今锦衣卫指挥使田而耕气焰嚣张地找他要人,老狐狸顿时变了脸:“田指挥使,你胆子不小呀,敢跑到内阁来闹事。行!老夫跟你去召狱!”
孙承宗不怒而威的话语,让田而耕猛然清醒,孙承宗是什么人,那是连东厂厂公魏公公都给面子的人。要他去召狱简单,可要他再出来,就得要他田而耕的人头来换。田而耕这货反应也很快,他噗通一下跪在孙承宗面前。连连磕头道:“阁老您行行好,下官知错了,请阁老责罚!下官为难呀,您府上管家我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孙承宗不得不佩服锦衣卫的侦缉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么内情的细节探查到,看来是他家里有锦衣卫坐探。孙承宗之所以不去怀疑破奴军,因为老狐狸知道,张平安此子最重视谍报,锦衣卫坐探敢混进破奴城驻京衙门,肯定会被查出并灭口。
孙承宗此时也不急,魏忠贤再霸道也不敢把手伸进内阁抓人。孙承宗坐回坐位端起茶碗轻酌,冷眼静观田而耕:“你不去找破奴城驻京衙门,跑我这儿干嘛。老夫给破奴伯在南面选了几个美女,这事儿是经皇上同意的。老夫让管家去通知破奴城衙门,让他们准备接人。怎么,这事儿锦衣卫也管?”
孙承宗这是在警告田而耕,他为张平安选美女一事皇帝知道。有本事你去问皇帝有没有这事,他让管家就破奴伯选美女让破奴城驻京衙门去领人,顺便也把他管家通知救人的事情解套。田而耕能坐上指挥使宝座,那是何等精明之人。孙承宗的话他当时就听明白内涵,话里的意思就是我与这事儿无关,你自己去找破奴伯麻烦吧。
“阁老啊,破奴城驻京衙门太无耻了。他们说…他们说…左、杨二人拿了润笔费不写东西,什么时候两个人写完了,再把二人的家眷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