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听完张平安对东林党人的评价,很不以为然。
“你小子就这么笃定东林,不是魏忠贤的对手?”
“嘿嘿嘿嘿,老爷子,你读的史书比我多。你老告诉我,史书上记载,是小人、酷吏得势,还是正人君子无往不利?你老是文人,也知道史书是文人所写。已你老在官场的经验,还用我多说吗?”
他们正斗着嘴,古新兴奋地闯了进来。“大帅!蒙古鞑靼的部队超过五万了!”
张平安这时却很冷静,林丹汗这次抢了这么多财货。应该不会来和他死拼,他自己就是这种心理,林丹汗也不会傻到哪里去。
“蒙古鞑靼又有一万多人,加入接应部队!离我们这里还有八十里!”
“还有后续部队吗?”张平安皱着眉头问。
这下古新的兴奋劲没了。“没有了!教导队斥候在西面一百二十里,北面一百一十里,只发现零星百人小队!”
“他们的行军速度如何?旗帜是否统一?”
“一天不足三十里!斥候发现,蒙古鞑靼的备用马匹,托了很多东西!鞑靼旗帜繁杂,八尺以上的千户旗,就看到有六十三副!”古新越说越没有底气。
“完了!来的都是杂牌部队!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天气。”
张平安说完,走出帅帐,迎风深吸几口冷风。随后从地上抓起细如沙土的雪粒,撒向空中。天空纯净的蓝色,刺目的阳光。让张平安烦躁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当张平安再次走回帅帐,对古新命令:“让胡明部,今晚前必须抓到活的鞑靼!我要了解这次是谁统兵。鞑靼的部队组成。把部队的战备级别提到二级。”
战备级别,这样全新的概念,孙承宗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平安啊!战备级别是啥意思?”
张平安和孙承宗交手,或许只能从这些地方才能找到少许自信。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吃了老狐狸这么多亏,还不恨他的原因。就是老爷子身为大明朝廷的高级官僚,做事极为务实。
这点十分难得。老爷子从不把他当孩子对待。而是作为一个平等的主体,和他交往。从内心里来讲,对于朝廷政策走向,张平安或许更倾向那个没卵的太监。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半点毛的关系了。张平安只相信谁能带给他最大利益。
“我搞这个战备级别,三级最低,主要是加强斥候侦查;二级稍高,每个营帐晚上睡觉,必须有人轮流值守。半夜吹一次紧急演习号。一级最高,晚间睡觉不卸甲,随时准备出击!”
张平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要出去传令的古新。
“等等,咱们这次带的弩有多少?”
“有三万多!大帅,你问这干嘛?”
张平安也不顾孙承宗在帅帐,自己抱着头冥思苦想。古新是知道他这个习惯,他怕孙承宗打断大帅的思路,于是眼望孙承宗,给他做了个张平安在思考的动作。孙承宗点点头,没有说话,表示理解。
很快张平安想好了问题,他抬眼对孙承宗抱歉地笑了笑,转头命令古新:“让随军工匠做一批泥弹,各部演练弩箭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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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准备这几天在破奴军大营住了下来,还把张平安的帅帐给占了。他想从这个娃娃大帅这里,学习全新的作战方法。孙承宗这晚,戴着坏小子送得眼镜,看了会书,正准备睡下,吴其泰匆匆进门。
“老大人,张大帅派人来问,您想不想看他审讯抓到的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