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苏充阿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是有人在挑唆老奴呀!来人,请汤古代贝勒上来!”
张平安对女真使者亲和的做派令杨涟愤怒,他刚想上前找张平安理论,就被身材高大的卢象升给拖往身后。作为大明官场老吏,卢象升这种下意识举动,还是让他反应过来破奴伯必有后招。功夫不大,身材高大的汤古代和十余女真人被破奴军亲卫二人一组押进帅帐,数月没洗澡的众人混杂着难闻地臭气熏得帐篷里的人张不开眼。
苏充阿看到汤古代曾经干净青色头皮长满了四寸散乱白发,乱糟糟的胡须和他头发一样没有一丝黑发,刚毅的圆脸也瘦成了马脸,双眼没有了半点神采。鉴于此,苏充阿噗通一下跪在汤古代面前大哭:“主子爷!您受苦了!奴才来晚了!奴才有愧啊!”
“苏充阿,你主子爷这不好好的吗,你哭个啥呀!好像我破奴军虐待他似得,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汤古代还没说话,张平安就打断了苏充阿的哭声。
“既然我这么大度,苏充阿你该知道怎么给你们大汗写信吧!这样,我也不让你为难,我先讲一个大概意思,你照我的意思写!”
说完,张平安命人给苏充阿搬来一张书桌,让苏充阿当场写信。这信按张平安的意思必须用蒙古语写,反正女真人中懂蒙古语的人不少。破奴军中懂新创女真文字的人还没有,这段时间趁苏充阿在白山,张平安派了不少孩儿兵跟苏充阿学女真文。可苏充阿十分狡猾,他教授的女真文字并不准确。好在女真人在辽东用金、蒙、汉三种文字发布诏令,远在南直隶的林乾正在收集这些诏令,当这些文字积累到一定程度时,破译女真文字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在破奴军中帅府督办王庆和熟悉蒙古文字,在他的监督下苏充阿不能耍花招。因此,张大帅才要苏充阿用蒙古文书写信函。
“庆和,你去帮帮苏充阿,他要是有不会写的字或者意思表达不恰当,他主子爷可真要受委屈了!”
张平安不怒自威的言语,顿时令苏充阿紧张,张平安历来对女真战俘凶恶无比,徳类格就是个最明显的例证。
“咱们这样办,这信还是由建斗来写,苏充阿翻成蒙古文。对老奴的称呼嘛,就别叫汗王了,我手下蒙古汗王就不少,这就降低了老奴的身份。看在他曾经是大明的龙虎将军的份上,就叫他龙虎将军吧!信中开头本破奴伯向大明龙虎将军问好,本伯派使者去**给我老丈人送礼,顺道看望在我破奴城白山下兵败受辱吐血的龙虎将军。这个…,这个,作为一个胜利者派人看望一个屡战屡败的对手,彰显出本伯的大度与高风亮节!……。”
张平安一说到自己的优点,就一发不可收,如同黄河之水绵绵不绝。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个张大帅对自己表扬起来那还真不要脸。可他所说大部分还是实情,这让人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好在他这信是写给努尔哈赤的,最终目的是把老奴气疯。对于这个结果,正奋笔疾书的卢象升思如泉涌,一封千言书信一蹴而就。
尽管破奴伯张平安对自己的赞扬不留余力,却在言语中没有丝毫贬低大明皇权,以及攻击朝廷的地方,连生性耿直的杨涟也找不到半点僭越之处,张平安这个态度令杨涟也对他生出好感。
苏充阿刚翻译完,张平安再次开口道:“我觉得吧,这信内涵写得还是有些苍白。这样吧,咱们在后面附送的礼物中给龙虎将军加深点印象!来人,给我搬张大椅子进来!”
早有准备的张无忌,马上从帅帐外让手下刑讯人员搬进一张刑讯椅,以及他刑讯专用桌子和刑讯皮囊。他刚想把汤古代架入刑讯椅,就遭到张大帅白眼:“苏充阿是咱们的贵客,你怎么能把他主子爷先弄上去呢?还是让他主子爷看看戏,然后咱们再伺候他!”
说完,张平安转脸向苏充阿发问:“苏充阿,你看过《三国演义》吗?喜欢关羽刮骨疗毒这出戏吗?呵呵呵,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什么叫人活一张皮!”
张平安撕下伪善,露出了他凶恶地本性,苏充阿早就被草原狐狼层出不穷折磨人的手段习以为常,在他猜想中,或许今天将会是他这一辈子看到的最**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