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们大帅教的!”宋虎不紧不慢地答道。
宋虎这时心里真的讶异了,因为大帅告诉他,孙承宗肯定能看破他教的说词,所以不必隐瞒,照实说就行了。
“张平安还让你说什么?”
“我们大帅还说,您老大人肯定能听出来这话不是我说的。所以,大人有什么问话,可以直接和他谈。我就是来给大人送信的!”宋虎不卑不亢地答道。
袁崇焕看见宋虎自进门后,只是躬身抱拳行礼,而不是按大明的规矩见上官行跪拜礼。心里极度不快,于是起身质问宋虎:“张平安难道没教你见长官的规矩吗?见了孙大人因何不跪?这成何体统!”
“我们大帅说了,做人就要挺起腰板!腿跪下去了,跪久了,心就站不起来了!所以我破奴军的规矩:上拜天地,下拜父母。就算是最底层的士兵见了大帅,也只行军礼,不准下跪。”宋虎为此自豪不已。
孙承宗用眼神制止了还要继续理论的袁崇焕,他不想在这些小事上作过多的纠缠。他深知现在还不是和破奴军翻脸的时候,他可以肯定的是,张平安也知道这一点。
他朝吴其泰看了一眼,吴其泰心领神会地把木盒呈上。
宋虎这时恭谨道:“请孙大人用一下我们大帅给您送的眼镜,您一定会喜欢的。”
孙承宗拿起木盒之中的小银盒,他从和同僚的书信中,也听说内廷太监魏忠贤,最近老是拿着一个水晶眼镜显摆,说是戴上眼镜顿觉看东西清爽许多。他倒要看看这眼镜真有这么神吗。
孙承宗按宋虎的解说戴好眼镜,拿起张平安的书信,顿时眼前一亮。原本看书还有些费力的他,居然能在烛光下,把信上的蝇头小楷看得清清楚楚。
他快速浏览一遍,看来这写信之人是个读书人,满信都是都对他的仰慕、崇拜及对大明朝廷的尊重,没半点有用之词。可他看到最后的落款,就明白了这信不是张平安所写,因为张平安的签名实在是太难看了。
从满纸废语中,他还看明白了张平安的用意。一是先拿孙得功来示好,表明他来宁远的诚意;二是,就算是这封信流传出去,也没人拿住他的任何把柄。看来这个张平安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孙承宗慢慢地放下信,抬头看着宋虎,用平和的语气对他说:“说说张平安的打算吧!”
“回禀孙大人!我们大帅说:希望明天已时三刻,能和大人在宁远东门四里,我们搭建的帐篷会面。如大人另有安排,可由大人定夺,我们大帅一定倒履相迎,来聆听大人的教诲!”
孙承宗摆手制止了袁崇焕的进言:“回去跟张平安讲,老夫明天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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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总是这样的火热,青草被它的激情炙烤得没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