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让一行人护卫在马车边儿上,用肉盾牌遮掩了。
一行骑士迅速冲了出去,沿着道路两边二十步范围内的树林灌木丛进行清理,紧随其后的二十余名手持弓箭保持着警惕的士卒,一旦有发现,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发起攻击予以支持。
就连车厢里的宝琴她们都感觉到了车外的紧张气氛,不敢再说话。
马车速度不减,但是颠簸更甚,这一片紧邻着董泽的驿道已经被来往行人和车辆压坏了,加之泥地偏软,所以起伏很大。
六七名骑兵保持着皆备姿态,形成一个宽窄不一的梳子状,缓缓沿着驿道东面的灌木与乔木混杂的地带策马而过。
他们每人手中一只手手持单手弩,一只手则紧握窄锋刀,相互之间的距离保持着十步,可以在第一时间发起进攻并相互策应,这样整个能对驿道上行进马队构成威胁的地带,基本上都被涵盖在其中了。
伴随着从树丛中飞起的鹧鸪、雉鸡类的鸟不断飞起,骑兵们也有些紧张起来了。
伴随着一声厉吼,一名骑兵落地,紧接着便是连续不断的弩失爆发声和挥刀砍击声,迅即四五名骑兵散开了来,而二十余名弓箭手已经展开形成一道攻击线,迅速指向骑兵示意的方向开始张弓搭箭。
冯金昌已经策马到了前线,段喜鹏需要坐镇指挥,他就要在前线压阵了,战阵拼杀非他所长,但是他也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歹也是习练过多年武技的身体,骑马射箭都不陌生。
“放!”
弓箭手们熟练地放出了第一轮箭失,很快树林中便传来了或低沉或高亢的惨叫声。
没等第二轮箭失放出,从树林中已经涌出了一大群身着褴褛的乱军士卒,或者说是盗匪,乱哄哄地向着这边开阔地带扑了过来。
冯金昌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大概在五六十人左右,但如果加上后续还在不断冲出来的,估计应该有一二百人。
冯金昌缓缓驱马后撤,也招呼弓箭手们开始有条不紊地让开成一个喇叭形的缺口,正对着冲出来的乱军盗匪,第二轮的箭失倾泻而出,这等密集的阵型下,几无躲藏之处,而且又加之无甲,少说也有七八人扑地不起。
伴随着三十余骑从侧后方席卷而来,手中的窄锋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凭空增添了几分血腥的气息。
这等合击之下,没有经过多少正规军事训练的乱军盗匪毫无抵当之力,骑兵铁蹄轰然掠过,整个阵型在瘆人的惨叫声中崩溃了,而紧跟而上的数十名步卒则手持长矛快步奔行而至,接下来收割这一波已经沦为猎物的敌人。
段喜鹏没有参与这一波,在他看来这样的战事毫无意义,只是对自己一方构成了威胁,顺带清理了罢了,这种情形下一二百人就像偷袭自己,那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也许对付不了一二千人的乱军,这种小股乱军他还是觉得可以拿来练练手的。
一波收割解决了这一帮人,留下的几十个俘虏主动交代了情形。
不出所料,并不是乱军,而是一直藏身于此的参与盗匪,在大股盗匪都已经或西去绛州或南下闻喜去寻找乱军之后,只剩下他们这些不愿意离开董泽老巢的了,但他们也已经坚持不了太久。
随着西面乱军攻势越来越勐,这条路上已经越来越少看到过往的车队马队了,所以他们才会在明知道眼前这帮人不太好惹的情况下依然要冒险一搏,实在是肚子饿得受不了了。
将这些盗匪俘虏驱散,让他们各自去寻生路,看样子他们也是只能去绛州投乱军了,这些盗匪没有马匹,倒也不担心他们去通风报信。
段喜鹏一行人便继续南下,这个时候绛州的乱军已经来不及撵上自己一行了,但闻喜那边的情形却更见险恶,就是不知道猗氏的乱军是否已经向东面的闻喜安邑这一线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