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溪:“……你傻啊,不会看地上影子?”
“呵呵呵”流氓乙一边干笑一边瞄了一眼地面,果然灯光从顾明溪后边来地上有影子“原来真不是妖怪啊。”
“当然不是”顾明溪想了想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看,都给我打红了。”
“呵呵呵”流氓乙干笑,还真委屈姑奶奶了,我牙都松了“那姑奶奶是金凤营的吧,一定是金凤营出来的女侠。”
“金凤营是什么?”
“哎呦,姑奶奶就别逗小人了”流氓乙讨好的笑“如今三国中,也只有安国战神锦绣公主麾下金凤营,能有姑奶奶这般好身手的女侠。”
女侠不女侠,顾明溪没注意但是‘安国’两个字戳了顾明溪肺管子。她觉得自己和这流氓有仇,不是怀疑自己是妖怪,就是怀疑自己是奸细,md有完没完!
“你从哪里看姑奶奶像安国狗?姑奶奶家里走镖的,懂!”
“懂、懂、懂”流氓乙鸡啄米似得点头。
事情似乎了结了,顾明溪却忽然有些脸红,她站起来‘咳咳’清清嗓子。妈妈耶,说不出口咋办?天使小人儿羞涩扭捏。吃瓜小人儿冷漠脸,那就等着饿肚子好了。
饿肚子!这个必须不行,顾明溪抬头:“姑奶奶家逢巨变流落到此,手头……”顾明溪搓搓手指“懂?”
“……”流氓乙终于体会到被讹诈的感觉,这感觉略复杂“姑奶奶,不是小的不孝敬,只是小的家有……”
顾明溪不轻不重一脚踢断流氓乙的话:“家有八十老母是吧?姑奶奶告诉你,不让姑奶奶满意,现阉了你们,反正你们那二两肉就是祸害姑娘的。”
顾明溪正在认真干活,冷不防陈玉过来这么一句话,心里一暖脸站直身笑出来:“没事,这才哪儿到哪儿,他们总不能挤兑我一辈子,总会让我撬开缝儿。”
陈玉看顾明溪还能稳住,放下心把自己的抹布搭在扶手上:“剩下的麻烦明姐我扫地去。”
“去吧”
东边朝阳慢慢升起驱散薄雾,街上店铺依次鲜亮起来,小贩开始吆喝行人慢慢走上街头。汪源比黄东来到的早,看到屋里屋外忙碌到的两个人,像是嘲讽又像是调侃:“哎呀,咱们顾牙人可真是勤快。”
明溪正在擦桌子,听到声音直起身:“汪先生早。”
“早,早,哪有顾牙人早。”汪源一边搭话一边上台阶,陈玉正在扫房台顺道鞠躬问好:“汪先生早”
“早~”汪源撩着袍子懒洋洋应了一句,路过时却低头对鞠躬还没起身陈玉貌似关切的劝到:“小陈,你可得勤谨些,小心被人抢了饭碗,再怎么说女招待可比男招待吃香。”
说完笑呵呵抬头进了屋门,陈玉差点脸上带出怒气,顾明溪也是满肚子怒火,王八蛋不挑拨一下会死啊。
屋里屋外两个人对看一眼,同时忍下怒火。陈玉忍是因为他明面身份就一接待,说白了就是在店里打杂的,作用远没有汪源重要,他得忍下火气磨性子。
顾明溪忍也是没法子,谁让她是没业绩的新人。忍,姑奶奶使劲儿忍,忍成活王八也忍!今天的忍耐是为了明天成神,厚积薄发总有自己扬眉吐气的一天。
收拾妥当陈玉坐在门口,三位牙人坐在里边的桌后。黄东来的桌子靠东边,汪源的桌子靠西墙,明溪的桌子是新加的,在汪源身后。
第一位上门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的员外,家里有一套空宅子想出租。明溪坐在汪源身后竖起耳朵,听黄东来和人寒暄,陈玉负责添茶倒水。
黄东来是个胖子,圆脸圆肚子,胖乎乎的肉手搭在圆圆肥肥肚子上,笑呵呵像弥勒佛,特别容易给人亲善的感觉。
明溪思量,亲和可信大概就是黄东来的风格。至于汪源大概就是气质取胜,正在思量这一单委托已经谈妥,黄东来和气的站起来送人:“刘员外只管放心,只要有人来租房,黄某一定先想着员外的宅子,挑那干净可靠的介绍给员外。”
“那刘某先谢过黄老弟。”
两个人说说笑笑寒暄出去,再进来汪源话就来了:“老黄开张大吉,刘员外那宅子可不错,地段好大小合适价位也不高,恭喜啊。”
黄东来脸上和善笑容消散,变成轻蔑笑容:“一套出租宅子,哪敢入汪老弟法眼。秋上南衙街上那套宅子,可是咱们崇阳府今年最大的买卖,那一单生意汪老弟到手三百六十两,崇阳府谁敢和汪老弟比肩。”
顾明溪听的直流口水,妈妈耶,啥时候咱也能做这种大案子,一笔就够一年的。
“不过是运道好,哪敢和老黄比,到现在咱们通胜行还不是每天你先开张,咱们通胜行还得老黄撑着,咱们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小喽罗。”
顾明溪觉得汪源这个人就是贱,贪便宜还爱撩拨,黄东来虽然也占也抢,嘴巴倒没那么贱。不过话说回来,两人都不是省事的。
“这位大叔是想要租房、典房还是卖房?”
顾明溪正在想着,门口响起陈玉热情的声音,门外进来一位白胡子老人,看衣裳是谁家下人。
“老朽奉家主之命,来出租二条街张宅。”
第二位客人该是汪源的,他也已经满脸客气笑容站起来准备招呼,谁知道隔壁桌黄东来却抢先开口:“这不是吴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