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三件事情。”赵小禾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 想半天,自言自语道, “好像没什么了。”她摸摸后脑勺,傻笑一下,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元帅好笑,到底是想不起来还是根本没认真想。
赵小禾为难:“要不然算了吧。”
这小子也太实在了。元帅无奈的提醒她:“你再想想,机会难得,错过这次可就没下一次了。若是想要金银财物也是可以的。”
元帅你这么大方我真的会不好意思的。
“不要财物。”赵小禾不在意的摆摆手, 一本正经道,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够用就好, 不必太多。”
不求利难道为名?不对, 元帅想起赵小禾多次提到过“修行”, 修行结束后就回京城,如果求的是名,以“他”在京城之内的名气以及和陛下的关系,回京城不比在这荒凉之地要好上百倍吗?
不求利,不为名,元帅实在想不起来还能给赵小禾什么,又不能在这儿干耗着, 便对赵小禾道:“不如你慢慢想, 想起来再告诉本帅, 只要是本帅能办到之事, 不伤天害理, 不触犯律法,都可以。”
从赵小禾已经提出的两个要求来看,元帅还是比较放心的。
送走元帅,赵小禾回到后院。
掌柜的过去帮阿甲收拾桌子,赵小禾连忙道:“茶水都喝了,别浪费,我泡的‘好茶’。咦,谁把糖吃的剩这么一点?”
阿甲头也不回的一指大灰。
大灰一点都没察觉,正看着大福是怎么施展浑身解数的教两只终于不发呆的咩咩兽犁地,偶尔嗷嗷叫着瞎指挥两句,不过大福完全不理它就对了。
赵小禾过去在阿甲背上拍了一巴掌,阿甲噗的一声,嘴里有什么东西漏出来,混着口水一块儿往外掉,慌忙用手捂。
“呵,大灰偷吃啊。”赵小禾鄙视的看着阿甲,你堂堂一国王世子,虽然现在时运不济被她奴役……也不算奴役,为她打工中,但怎么能自甘堕落呢?!诬陷同事,还是大灰这么单纯没心眼干活又卖力还不用发薪酬的好员工,良心痛不痛?
鼓着腮帮子吃了满嘴糖的阿甲:“……”
大灰听到自己的名字,呆呆的扭过头看过来:“嗷?”叫它干啥?
赵小禾拍拍手,对动物们道:“好了今天的劳动还有课程先到这里,阿甲愿意主动包揽剩下的,来来来,我们去做点东西吃。掌柜的也来呀,今晚我下厨。”
动物们嗷嗷咩咩吼吼一通叫,大灰不看了,大福不教了,羊咩咩和一点红也不忙着蹭角了,撒蹄子奔过来。
赵小禾笑眯眯的对一脸苦逼的阿甲吩咐:“喏,锄头给你用,把地平一平,没翻的土翻完。知道怎么平地吧?大土块要敲成细碎的小土块,越细越好,最好下手抓。”
阿甲哪儿做过这个呀,听的一脑袋雾水,觉得又难做又麻烦,还就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可怜巴巴……嘴里虽然是甜的,心里却是苦的。
等到赵小禾下一句话说出来,连口中的糖都变成了苦涩的。
“干好了,有饭吃。”
那不就是干不好没饭吃吗?
望着赵小禾掌柜的以及动物们热热闹闹的小团体,拿着锄头站在菜园子里的阿甲倍感凄凉。
呜呜,三哥,你在哪儿啊,大妖怪不给我饭吃。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阿甲在心里呼唤着他三哥,哪儿知道他三哥才真正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阿丑,萧宏基。
在看到赵小禾妖怪的真身之后,他对除掉赵小禾就已经没了想法。
他隐约有种感觉,赵小禾并不会杀自己。
萧宏基会这么想,并不会因为觉得赵小禾心地善良,而是觉得赵小禾作为一个本事奇诡的妖怪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谁会把一只可以随随便便就捏死的小虫子放在眼里?
是的,萧宏基认为自己和阿甲对赵小禾来说就是完全没有任何威胁,随时都能捏死的小虫子。
认识到这一点的萧宏基开始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傻透了,不自量力,实力悬殊,双方连同类都不是,他为何非得与这只妖孽为敌?只要不去惹“它”,“它”恐怕根本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心思吧?
想通了的萧宏基毫不犹豫的跑了。
果然就如他所料的,赵小禾压根没来追自己。
一定要回去,哪怕面目全非了也要回到大秦!
萧宏基目光坚定。
他身无分文,连用于自保的武器都没有,历尽千辛万苦,承受了比当初赵小禾强迫他们干农活要艰苦百倍的磨难,终于在几天之后活着抵达大齐北狄两国边境。
然后,被北狄人抓了起来。
这之后,萧宏基才真正明白,之前那些他以为的折磨吃的苦受的累根本不值一提,他被抓去的地方,才是真正残酷如地狱般的所在。
啪!
又一声皮鞭抽在肉体上的声响,萧宏基身边的男人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这里的人们无论遭受过多少次鞭笞都无法适应这种皮开肉绽的痛苦,鞭打的声音不断,惨叫声也不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