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华:“……”
连叫声都这么奇怪。
国公府。
老国公提笔练了会儿字,心烦气躁,丢了笔到庭院中练武,十八般武器轮番来了一遍,累出满身大汗,倒了碗茶水一饮而尽。
“爷爷,我回来了。”
在老国公第一百八十次往门口张望后,终于等来了期待已久的声音。
老国公揪着孙子:“快说,道长怎么回你的?”
秦九华胳膊往石桌上的水壶伸:“不急不急,先喝口水。”
老国公整个水壶塞给他:“快喝!”
秦九华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舒服的感叹:“爽快!”在老国公要爆发之前倒豆子似的把此行的过程和结果一丝不漏的讲给老国公听。
老国公听到赵小禾不做法事也不会招魂时满脸失望和叹息,听到赵小禾有个“师妹”会在中元夜高台祭神目光里又浮出了一丝期盼,结果等秦九华说完了也没听到赵小禾的这位“师妹”到底会不会做法事能不能招魂本事如何有没有小赵道长厉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叫你打听,你打听的是个屁!屁都没问清楚!”
秦九华:“屁您老不也都听完了嘛,再说了屁怎么问清楚,屁又不会说话,我还带回来一只熊呢。”
“得了,道长把你当小孩子哄呢,一只小熊崽子也得意成这样,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带狼护法回来吗?狼呢?”老国公不耐烦听他贫,没好气的骂道,“滚滚滚,看到你就烦!”
“熊崽子也是熊,长大了比狼护法更厉害!”秦九华不服气的反驳,完全忘记了赵小禾只是把小熊借给他当助手,可没说要给他,“我看到您老可高兴了,不滚。”
老国公没忍住照着他屁股踹一脚:“是不是欠揍,小王八蛋!”
秦九华满不在乎的拍了拍屁股:“您爱揍就揍,反正我皮厚,打坏了有十一娘心疼,嘿嘿。”
老国公懒得理这混小子,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又纳闷儿道:“这中元节也没两日了,小赵道长不是还要给他师妹筑祭祀高台吗?现在怎么来得及?”
秦九华神秘兮兮的说:“这您就不知道了吧,道长他神着呢,只叫我准备场地帮他师妹自由进出城,高台的事一个字没提,分明是胸有成竹,要大显神通了!”
老国公半天没吭声。
“爷爷?”
“你说的对!”老国公摸着胡子沉思半晌,眯着眼睛道,“道长交代你的事情先去办,一定要办好了,记得不要声张,找个离得近又方便观看的好位置留着。”
秦九华了然:“懂,我们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道长……的师妹大显神通,我们准能第一个知道!”
“对。”老国公点头,一脸“不错孺子可教”的表情,“小赵道长不是要来置办中元祭祀用的东西吗?等人来了你过去招呼着,道长有什么问题你好好回答。”
秦九华点头如捣蒜:“爷爷你真老奸巨猾。”
“混小子会不会说话,又想挨揍不是?”老国公吼。
秦九华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话虽如此,国公府和赵小禾走动突然频繁起来,该注意的还是注意到了,稍稍一打听便知道了中元节祭神这一回事,但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知道祭神的不是赵道长,而是赵道长从师门请来的一位师妹。
中元节庙普,道观建醮祈祷是惯例。
金仙观自然也不例外。
观主李玄风在外云游多年未归,但他为金仙观带来的名气和香客从未减少过,加上他的师弟庄玄朴善于经营,示意金仙观始终稳驻各大道观之首,中元节最大的法会也是由金仙观来主办。
中元节当日。
庄玄朴沐浴焚香,于房中静坐,等着吉时到来再出去主持法会。
“师父!师父!”一个道士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
庄玄朴不紧不慢道:“说了多少次,叫我观主。”
“观主不好了,来了、来了……”
庄玄朴气定神闲:“又来了很多人吗?先接待贵客,观内盛不下的叫他们在山下等候,今天是金仙观的大日子,万万不可出错,人只能少,不能多。”
来通风报信的道士快哭出来了:“不是啊观主!才来了几十个人,有一半等得不耐烦又走了,现在就剩下几个人,这可如何是好?”
庄玄朴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锋利如刀:“你说什么!”
“师父?”道士吓了一跳,无意识的换回原先的称呼,战战兢兢道,“我、我是说,人都走了,好像今晚城中有人筑高台祭神,京城里的百姓全都过去看了。”
庄玄朴从蒲团上起来,急匆匆的跑到前殿看了一眼,果然只剩下寥寥几人,前来观礼的各道观的观主们神色都相当的尴尬微妙。
“庄真人,你看着这法会……还办不办了?”
庄玄朴强撑出一个笑容:“当然要办,待贫道回去准备准备,吉时一到就马上开始。”
离开前殿的庄玄朴脸色铁青,转头阴测测的问弟子:“不知城中祭神的是哪位道友?”
道士小心翼翼的回答:“似乎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那位赵道长。”
庄玄朴咬牙切齿:“他?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