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像逗一只宠物轻轻扬起嘴角,“只要你不吵不闹,好好配合我,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其乐融融,姐姐跟你保证,你的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滚!”
贺念珲一声怒吼,咬牙切齿,“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这个变态,神经病,贱人!”
他还想骂更难听的话,可一到吵架的时候他大脑就一片空白。
变态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字眼了。
他倒是很羡慕那些地痞流氓小混混,那种人面对仇人的时候,嘴巴一定很脏,一定骂的很爽吧。
然而真可惜,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里,没有一条教过他如何骂人。
更没有教他如何防备最亲近的人。
贺以宁笑了笑,转身离开,这里留给医生收拾残局。
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贺念珲拼命挣扎,耗尽全身力气,却被那些人五花大绑按在病床上注射镇定剂,不一会儿他就眼皮沉沉的,脑袋也不清醒了。
半梦半醒间,他脑海里总会浮现曾经一些画面。
从小到大,不知为什么,他跟姐姐的关系一只不算太好。或许是他外热内冷的天性使然,他表面上对所有人都热情温暖,但没有人能轻易走进他的世界。
他的画风也确实走了两个极端,他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精神分裂症,甚至因此去看医生。却没想到这一举动,竟成了落在贺以宁手中的把柄……
贺以宁买通了那个医生,开具他有精神疾病的证明,成功将他从贺氏继承人的名单上删掉。
贺念珲头痛欲裂,画面断断续续,有些记忆已然不清晰了。打过这么多次镇定剂,他似乎已经抗药性,药效一次比一次延后,他也一次比一次痛苦。
“姐……”
他在床上缩成一团,狠狠扯自己的头发,“救我,救救我……”
“魔鬼!”忽然间他又怒吼,“你就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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