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到现在还留着当时做产检的单子。”宋晚低声说,“因为那上面有照片……虽然不清楚,不过眼睛鼻子都能看到。”
林兆江心头一紧,默默靠近她,宽厚的双肩如同温柔的避风港,裹住她娇小的身躯。
“她,长什么样子?”
“这哪能形容出来。”宋晚轻笑,“胎宝宝应该都长的差不多吧,不过我觉得女儿都像父亲,如果生出来,她可能会跟你很像。”
林兆江有些心酸,“晚晚,当时……你都是怎么做产检的?”
“去小诊所。”她回答的很平静,“那时候我怕你执意让我打掉孩子,就偷偷躲起来,不敢去大医院。因为大医院要建档案,要用身份证,凭你的能力,肯定很容易就能找到我……”
“那种小诊所的诊断能放心吗?”
“设备确实不算太好。”宋晚笑笑说,“条件也挺简陋,不过判断一下孩子是否健康还是可以的。”
那么,那段时间她都怎么生活?
林兆江还想再问,却不敢问了。其实他知道答案——宋淮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的时候就告诉他了,那段时间宋晚住在最便宜的出租屋里,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身上没钱,吃鸡蛋都得算计着吃,一个一个的买。她在一个小餐馆的后厨打工,因为干刷盘子的工作工资是日结,老板也不看身份证,她的行踪就不会暴露。
那段时间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唯有肚里这个孩子是透过墙缝的阳光,让她看到希望。
林兆江恨自己没有早一步找到她,更恨自己的一念之差,让她受了这么多的罪。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宋晚轻笑,这句话是对他说,更像她对自己说,“昨晚上我没做那个怪梦,相信以后再也不会了。”
“嗯。”林兆江点点头,和她一起把墓碑周围打扫干净,鞠了躬,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
他低声问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