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汐被请进屋去。
她环顾了一下屋里的陈色,可以用清贫两字来形容。
“将军本是肱骨之臣,怎么能甘居这样的状况。将军的妻子本是花容月貌,十指不沾阳春水之人,可如今双手担着簸箕,手指粗粝;将军的儿子本应该坐在明亮的学堂里,而不是终日与小鸡小鸭为伍。”
崔云汐毫不掩饰地道。
苗湛七尺男儿,听到这些话,心里哪有不痛的。
不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儿过上好些的日子,而是燕王不许。
当初他被燕王革职,家产一律都充公,也不许任何人相送,更不需馈赠。
苗湛是行伍出身,本身也没有其他技能,他只能带着妻儿来到这郊野,自己开垦几亩田地过日子。
虽然妻儿都毫无怨言,可是苗湛内心当然十分愧疚。
如今这些话由一个不知来历的外人说出,他的心仿佛被人架在了油锅之上。
“你是何人?”
“苗将军,开门见山吧。我是北方来的,想要招揽将军。”
崔云汐亮出身份道,“据我所知,当初将军就是因为反对燕王谋反,才被他弃用的。”
苗湛定定地看着崔云汐,突然一笑道:“我虽然反对,可是不等同于可以投靠敌对。”“苗将军!十万湘军,他们其实都是认您做将军,若有一日,将军……只要说一声。他们都愿意追随将军您。”崔云汐道。
“你这些话切莫要胡说。”苗湛摇头。
“胡说没胡说,将军心里清楚。燕王为何不杀将军,却又不用将军,还将将军逼到这里,就是因为他害怕一旦杀了你,那些追随将军的将士们都会寒了心。”
崔云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