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源亮着, 这样的夜晚谁都无法安睡。

阿尔杰却在此时衣冠整齐的出现在修斯特面前。

“这么晚了, 你要去哪里。”

“陪着薇薇安。”阿尔杰说。

修斯特突然拉住阿尔杰的手, 把脸埋在了阿尔杰的手心里。

“薇薇安醒来后, 我们该怎么告诉她。我真的很怕她.....她走上海瑟薇的老路。”

阿尔杰抽开了自己的手，环住了修斯特的头。

“至少等孩子生下来再告诉她......无论如何薇薇安家在这里, 我们得陪她挺过这个难关。”

利威尔庄园。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奥斯顿还来不及询问查尔斯，小利俄罗斯将军被逮捕之后, 会怎么样。

亚瑟猛地睁开了眼睛，翻身就下床，看都不看他一眼, 急忙冲去卫生间, 呕吐的声音从卫生间传过来。

奥斯顿几步跨进去，瞳孔微微瑟缩, 白色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全是一滩滩混着血的呕吐物。

亚瑟白着一张脸，抬眼看了看奥斯顿, 却一脸无辜, 仿佛吐了一地带血的污物不是他一样：“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不然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半个小时之后，李杰明穿着拖鞋睡衣坐在人鱼医院的特护病房外面, 奥斯顿一肚子闷气, 却不知道何从发泄, 甚至该找谁发泄。

莫德雷德坐在李杰明身边, 看着奥斯顿焦躁不安。

他半夜被家里嘈杂的脚步声惊醒，出了房门看见双亲焦急的样子，才知道哥哥出事了。

大半夜人鱼医院的救护飞艇，嚎叫着驶进了家门，悬浮担架上，哥哥半睁着眼睛，没太有什么反应。好像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出问题了一样。

现在，李杰明想要进去，却被人鱼医生劝阻了，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太稳定，只能在外面等着。

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医生直言，手术不算是大手术，很简单，也不会有什么痛感。

但是李杰明的焦急，让莫德雷德跟奥斯顿就有些不明白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吧。”奥斯顿说，李杰明太反常了。他总觉得，哪怕就是亚瑟真就是死了，李杰明也有办法把亚瑟活蹦乱跳的弄回来，死人他都能复活。还有什么连他都搞不定，但是看到孩子那个样子，奥斯顿的难受却是一点都做不得假。李杰明的反常，令他更加的担忧。

莫德雷德感觉自己会听到关于哥哥很重要的事情，而且父亲跟爸爸好像都忘了他也在这里一样。

李杰明摘掉了眼睛，两只手握在一起，抵在眉宇中央的位置上：“真的没想到这份能力他会继承下来，可是这能力不是没有代价，代价就是知觉，感觉，触觉，但凡跟神经有关的一切的丧失后者衰弱，严重的是脑神经损坏，现在使用过度只会出现暂时的脑神经失觉，还会恢复，也不会彻底的丧失，所以他胃出血，也没有多痛苦的感觉。”

莫德雷德突兀的说了一句：“感觉不到疼痛不是好事情吗？”

李杰明没有纠正莫德雷德话。

奥斯顿问道：“到什么程度会有严重后果。”

“比方，加泰罗尼亚的那些高阶虫族的数量就已经算是亚瑟完全没有遏制这份精神力的释放。适当的使用是自保，过度的使用就是毁灭。”李杰明说。

奥斯顿左右张望，警惕着四周有可能任何听到这段话的人，还好这里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回头，你跟他好好谈谈。”

短短的十几分钟，手术就结束了，医生很多，他们面对李杰明博士的时候，一直都很尊敬而又客气。哪怕此时李杰明只穿着睡衣，他们当中有些头发花白的人，也依然用着尊称。

在帝国，BETA转化的人鱼做到李杰明这份上，也是独一份了，当然自然是在大众眼中的事情。

好在，李杰明似乎多虑了，亚瑟恢复的很快，短短两天时间，痛觉神经恢复正常，但是他照旧吃两口就不吃了，也看不出痛觉到底恢复没有，李杰明故意拿走了亚瑟的止疼片，让他长点记性。

“知道控制虫族是怎么回事了吧，长不长记性。”李杰明问。

亚瑟眨眨眼看他，看上去有点可怜。

李杰明只好把止痛剂还给了他。药是水果味的，完全没有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