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除了母亲以外的人这样喊自己,他有点不适应。
但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嗓音很快就消失在寂静中,两人沉默了一阵,突然陈晈又问道:“我厉害不!”
“厉害!”殷栩答得漫不经心,因为他的脸蛋正逐渐发烫,连心都跳得厉害了,大抵是假山洞内实在太逼仄,他甚至有一种要窒息的冲动,这种情况下,他很想早点出去。
“我想要奖励!”
“你说!”
他应着,头皮有些发麻。
“你摸过女孩子的胸么?”
“嗯?!”
他霍地抬头,可隐约只看见一个轮廓,且这个轮廓正快速的朝着他逼过来,他尚且还震惊在她上一句话中,下一刻,嘴唇上便贴了个软软的,冰凉的,且带着酒气的东西。
他浑身都僵硬了,两腿不受控制似得,不停地往后退,那鬼魅一般的身影入跗骨之蛆也随了上来,他一退再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墙,已然没有了退路,他手要去推,然而扑了个空,那人提前一步同他胸膛贴胸膛,踮起脚尖,要去啄他的唇。
一股怪异的感觉从他的脚趾头往头顶冲刷着,他有些眩晕,浑身似乎连皮肤都僵硬得不能动了,这个时候恍恍惚惚的想另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原来陈晈一直比他矮一个头,他再次伸手推了推,可又被陈晈抢了先,一把抓在他的胸膛上,并死死地揪着,好像在借力,大抵是脚尖有点受不住了。
两人并未用力,却是气喘吁吁,陈晈推开了几许,吐息扑在他的脸蛋上:“唉,你牙齿撬不开啊!唔……”
还没说完,殷栩阴沉着脸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抵开她的头,将她整个推开。
陈晈卯足了力气要去靠近他,可醉酒后身体不大听使唤,她一面努力挣脱抵着她额头的手,一面挥舞着手臂,试图触及殷栩的衣角。殷栩脸也烧得厉害,府中他也有好几个妾室,但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也从来没有触碰过女孩子。
他奋力推开陈晈。
两人随即扭打在地上,他奋力把陈晈的手用藤条捆在一起。
陈晈醉后后打不过他,可她何时吃过亏?被他捆住也不肯停歇,两人挣扎来挣扎去,衣衫都散乱了,陈晈仰起头咬牙切齿地道:“滚你妈的蛋!不许捆老子!”
殷栩听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把力度放松了些,声音却是一点柔情都没有:“不许,骂人!”
“就骂你,不就亲了你两口么?我又没有亲过别人,你还不让亲!”
殷栩耳朵像是被火灼了,滚烫滚烫的,他压住陈晈,想了半天,决定赌一把,道:“你,是一个,男人!”
黑暗中陈晈极其奸诈地嘿嘿了两声:“男人怎么样?殷栩,还记得我上次翻你家墙,怀里兜的那些纸么?我叫你指教指教我,你看了,觉得哪些地方需要修改一下?”
殷栩大怒:“……”不要脸!
陈晈像是很清楚他在想什么,下一句道:“你是不是再骂我不要脸?没关系,你骂吧!反正我只给你一个人骂!”
“……”
殷栩松开了她,她才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上用牙齿把手上的藤条咬开,但是洞里很黑,她费力咬了半天,都没能弄开,殷栩听出来了,不知怎么想的,伸手帮了她一把。
陈晈趁机猫过去,贴在他身上。
殷栩忍着把她丢出去的冲动,给她的手解开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便走了出去。
陈晈也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出了假山,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像是渡上一层银光,陈晈看他沉着脸,只能自己制造话题,说把自己的英雄事迹拿出来显摆:“诶你晓不晓得昨晚金绍堂去喝花酒了,还找我茬,被我打了一顿!脸都花了,今天你是没见他涂那个粉,跟刷白的墙似得!”
殷栩的脚步一顿,听见这话突然加快了脚步,陈晈要伸手去拽他,却被他躲开了。月光下他脸色同刚才完全不同,阴沉着很骇人!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