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吃醋(1 / 2)

那姑娘哑口半晌, 瞧着他涨红脸的样子,忍住了笑, 便招来两个小厮,嘱咐了几句,将他领着向另一边了。

邵傅紧紧的拽着陈晈的袖子,同她依偎着一块,不停得劝她道:“我们要不, 要不先走吧,我回家让下人来接高兄。”

陈晈忙着吃东西,她白日里吃的都是些零嘴,填不饱肚子, 此时正往嘴里刨饭, 便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

邵傅一看她同意了,便抢了她的碗拉着她要走,甚至声音都软得娇嗔了:“走了, 你要吃什么, 我有钱,我请你, 我们快走嘛, 不来了!”

陈晈哪里听得他的, 两人推搡间,大门被人推开, 从里面走出个穿着青葱色薄衫的男子。

那男子望着他们的形容, 微微抬起袖子掩唇一笑, 对着转过去身后跟随的白衣男子道:“玉奴,走过来些,告诉公子们你擅长些什么”

那男子生得雪白雪白的脸,不过十四岁的年纪,长得雅致非常,浑身上下都赛玉雕似得,发着抖,下意识的点点头,朝着陈晈一拜,道:“我会,会……”

他还没有说完,却是被陈晈的容颜惊讶了。

那翠色的男子到底年长些,陈晈纵然是长得好看,却不致使他过分惊讶,但叫玉奴的才进来,眼力浅,且他在这园子里,还没见过几个长得陈晈这样的,除了那位花魁,旁的也就是那个模样,且他惊讶的是,这人竟然是个男子。

若是落到他这个境地,想必有很多客人会为他洒大把大把的金子。

翠色的男子见他发愣,赶紧解围道:“这是我弟弟,叫玉奴,今儿十四,年纪小胆子小,瞧着两位公子生得玉树临风,就犯了痴症,我叫翠奴,今年十七,天儿寒冷,我且来为两位公子添些热酒!”

说着便上前,果然拨过火炉,伸出极其好看的手指,烹起酒来。

玉奴见陈晈面露微笑,并无不妥的模样,又生得同他年岁接近,心中忐忑稍稍镇定了些,便也挪过去。翠奴烹酒,他就给陈晈和邵傅布菜,翠奴给邵傅捏肩膀,他便也给陈晈锤锤背,陈晈不挑,他心中下意识又卸下一层防备,果然这个小客人不同那些大人,反复无常,要求刁钻。

一旁的邵傅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他僵硬着,即便翠奴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解他,让他放松,他还是发抖,呼吸紧张,他几乎是要哭了,求陈晈道:“我们,我们走吧,走吧!我听说,男的和男的,是,是……很疼的……”

陈晈正在喝酒,闻言一口酒喷了在他脸蛋上,擦了擦嘴,眼睛望着翠奴,只见他生得面若敷粉,

脸颊含春,又转过去望了望玉奴,见他生得粉雕玉琢,天真烂漫,对着邵傅道:“你慌什么?你如今不跟这两位哥哥好好学学,将来如何伺候我?”

邵傅一呆,唇色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一把推开身后的翠奴,磕磕盼盼地道:“我,我去找高兄了,你,你等会来找我们……”

说完便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那翠奴早看出来陈晈是吓他,人一走,便笑得乐不可支,反而是陈晈身后的玉奴吓得脸色苍白,他原本,原本以为陈晈就是个贪玩的世家公子,只是好奇进来瞧瞧,没想到他却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但心惊胆战之余,他竟然有些失落。

她同那位逃跑的公子,是什么关系?

陈晈呷了一口酒,胸腔里越发暖和,发现玉奴不知如何停了动作,便抬手指指肩头,没成想她正巧一把摸在玉奴的嫩手上,

那东西软软的,凉凉的,有点潮湿,看来是吓出冷汗来了。

陈晈怜香惜玉,并没有撒手,反而是从怀里掏了个帕子,把那手拽了下来,用帕子细细的擦着。

玉奴因为她拽她这个动作,不得不躬下腰来,脸蛋偎在她的耳边,甚至能清楚的嗅见她衣领里淡淡的墨香。

她好像是个读书人。

玉奴赶紧浑身僵硬了,她的头发也很好闻,似乎用了栀子花的头油,他嗅着嗅着,胸腔里的小东西越跳越快,呼吸急促起来。

陈晈仔细擦干了他的手,微微笑道:“怎么这么紧张,手都出汗了,是我长得太丑了么?将你吓住了?”她缓慢的转过头来,正同玉奴四目相对,鼻尖不过一张纸的距离,再道:“往后见我不必这样紧张,你手有些干,我明日给你带些无香的香膏,涂起来滋润得很。”

玉奴下意识吞了口水,他,他确实不喜欢香料,一点都不喜欢。

陈晈松开了他的手,转过头去,对着翠奴一双含笑得眼睛,道:“我初次来,也不晓得要作甚么?既然如此,两位哥哥随意些,不必拘礼,我瞧着翠公子走路步伐轻盈,不晓得会不会唱曲儿,不要悲伤的,来些快乐的。”

翠奴还想着如何哄得陈晈开心,答道:“倒是不会,但会说书,说得不好,公子不要嫌弃。”

便看见陈晈丢了筷子,推了一碟莲子羹在玉奴面前,脱了外袍丢在一旁,整个爬上暖榻,像是一只猫一样摊开,朝着玉奴扬扬下巴:“会不会按背?给我按按!”

玉奴呆呆的望了她半晌,还是翠奴小声的提醒了他,他方才急急忙忙的走过去,撸了袖子,专心的给陈晈按起来。

陈晈眯起眼睛,时不时的嘱咐他下手重些,他实在是太谨慎了,按得跟狗子踩上去似得,按得久些,她觉得渴,玉奴已经受了院子里的训练,故而下意识的对她这个神态做出了反应,端来一小碟海棠果,拎着就往陈晈嘴巴旁凑。

陈晈也有点愣住了,她原本是打算起身喊他去端水来,没想到对方服务这么周到,她微微一笑,便含了那果子,嚼了两口,闭着眼睛啧啧了两口,皱着眉头道:“啧!怎么是苦得,你给我吃坏果子?”玉奴渐渐对她放下了防备,倘若是旁的客人对他说这句话,他只怕得吓得瘫在地上,此时却是困惑道:“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