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晈胜虽然气愤, 可瞧着那东西倒是觉得困惑了,便伸手将木屑扳开了, 把书本抽出来,上头还带着点香味。
他很熟悉这个味道,却一时想不起来,不悦的皱起眉头,嫌弃的将书抖了抖, 周围的香味更浓烈了,他伸出食指将那本朴实无华的书本翻开一页,上绘着一扇窗户,旁边种了一丛芭蕉, 蕉下的床榻上滚着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 旁边瓶瓶罐罐的倒了一地,一旁还配了两列整齐的文字,上书“对垒牙床起战戈, 两/身合一暗推/磨。采花戏蝶吮、花髓, 恋蜜狂蜂隐蜜、窠。”
他心中困惑,将诗词在心中默了一阵, 又翻开后面瞧了一眼, 只见页页皆大同小异, 大同是指人物都是男女,小异则是两者不同的样貌、体/位、周边的环境尔尔。
他的瘦脸滕地就红了起来, 其中一页上十分奥妙, 绘着莽莽野林, 一轮皓月下,一人竟是人首虎身,正匍匐在一位光/裸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娇/喘连连,泣泪而下,双足痉/挛,两手抓住妖怪的双臂,表情痛苦……
陈晈胜终于明白之前读的那词的含义,他就奇怪如何没有读过,便闭着眼睛想将那淫、诗、艳、词忘了去,奈何方才因不解其意,便反复的读了好几道,他记忆力素来就好,现在竟然是忘不掉了,甚至联合方才画中的人物,他瞬间感到一股热流直直冲向小腹。
突然门嘎吱一声开了,陈晈胜慌忙的将东西往身后一塞,见进来的是何叔,方才松了口气。
何叔见他脸色潮红,呼吸不定,顿时心中有疑,又见他身后似乎藏了东西,且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味道,他便明白过来了。
赶紧转身将身后的大门一关,低声道“少爷!请以读书为重啊!”
陈晈胜下意识反驳道“不是我的!”才吼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何叔,陈晈送礼物来没有?”
“送了,老爷看了还直夸奖陈晈有心呢!”叹了口气又道:“老爷听见书房有响声,本来是要来看一看,但今日他多喝了几杯,只好差我来了,也幸好是我来了,这些东西,若是要让老爷看见了……”
那本春、宫图被陈晈胜死死得捏在手里,恨不得捏成一堆粉末,他红着脸,又羞又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是冲到陈晈家中,将她拖出来打一顿,但他克制住自己情绪道“我知晓了,这东西我立马就丢了!”
何叔抬头看了他一眼,作为一个家奴,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原本男子看这些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只是他年纪小,阳气不足,若是好奇其中的门道,分了心思,终不是好事,见他明理,
便也推门走了。
陈晈胜见他前脚一走,后脚就将书砸在地上,陈晈这个杂、碎,专门拿这个来戏耍他,原本今早他同陈学时狠狠的告了陈晈一状,陈学识就说他是嫉妒陈晈,现在要再去找告她的状,陈学时更不会理会他了。
这个混球!
这个夺走了他的一切的混球!
他颓废的坐在地上,奋力的将那本书撕得乱七八糟,一把火点了。
须眉端莲子羹给陈晈胜,半路撞见拿着药瓶的家僮,便多嘴问了一句,那家僮同她关系好,又是个嘴碎的,告诉她今早陈晈胜挨了老爷一巴掌后,和陈晈起了争执的经过,回来身体上都是些刺儿的挂伤,也不晓得是怎么打的架,打成了这个样子,按理说男子打架都是流鼻血青眼圈的,说道到最后,还怪惋惜的,道“你说好好的中了个举,本是高兴的事儿,可却过得窝窝囊囊的,老爷不信是陈小老爷打了公子,还当面斥责了少爷,唉!”
须眉听罢,心念转了一转,伸手拿过他手中的药“快别说了,要叫少爷听见了,他更不开心了,你也不必去了,先前他说身上疼,叫我找你拿这药给他,你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