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晈听得里面没动静,高昌允正拿着一块大砖头跃跃欲试,冒着光道“要不要杀进去?”
陈晈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抱着手走到一颗柿子树旁,纵身一跃,借着柿子树的力到翻上墙壁,跳进院子里,四处静悄悄的,随处可见他们刚刚的“杰作!”,满意的搔搔头,对着大厅的木门一比,用力一踢踢坏了,仰着头喊“林氏,有本事明儿再去找我娘,我借你十个胆,不去是孬种!”
然后走进屋,将一对半人高的青花白瓷底的瓶子砸成碎片,这才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屋子里退出来,纵身一跃,跟高昌允等人分道扬镳了。
月亮高悬,昨夜失眠的陈晈,终于一觉好梦到天亮,第二日早起打拳,还主动的喊了姜氏一声娘。
倒是将正在烙饼的姜氏吓了一大跳,陈妞正在旁边切葱,又惊喜又迟疑的看着她。
陈晈从碟子里捞出一块刚刚烙好的玉米饼,还喷着香气儿,呼哧呼哧的吹着,一面说道“看什么看,吃块大饼不行啊!”
姜氏连连点头,将锅里的玉米糊摊开,边缘受热快速的凝结起来,并且渐渐卷边,一面笑逐颜开
“你吃,你吃就是了!”
早晨就着鸡蛋迷糊吃了一会儿,阴沉沉的天气看着就放晴了,陈晈坐在火边给陈妞读《百家味》,她正在困惑的腌酸鱼是个如何的做法,便问道“我从未听过这种食物啊!”
陈晈翻回目录重复看了一遍,原来这一记正写的是夜郎国的民风美食,古来的夜郎指的就是今日的贵州,前世就晓得贵州四川湖南重庆美食多且辣,她倒是去过一次黄果树瀑布,但是风景区内的美食已经调和成大众口味,倒是没能认真的吃上一回贵州的味道。
便仔细的给陈妞一一讲解,哪知道她听完,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得,信誓旦旦的要做一道腌酸鱼。
便调侃她道“说的好听,你还记得步骤不?”
她却切了一声“陈晈,你别小瞧人,我一定能做得出来的!”
一把从陈晈手中抽了书,宝贝似得抱在怀里,倒是不记得这是陈晈送给她的,跑去屋子里放着,陈晈弯腰下来逗狗,老黄狗倒是避开她的手指,突然支起身子,竖起尾巴,露出尖利的牙齿朝着大门口嗷嗷叫唤了两声。
陈晈身手拍了拍狗头,冬天的狗就是毛厚,一巴掌放在狗头上,五个手指头都陷进了毛里,舌头抵着上颌,陈晈挑着一只眉等着院门被人踢开。
果不其然,砰的一声,陈晈茂将院门踢得一块得破了一块大洞。
接着便是有人拿着一大把斧头将门划开,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个木板,上面厚厚的被褥隆起长长的一条,只露出一个包得跟粽子一样的头来。
紧跟着一个瘸腿的男人,他身材短小,偏偏生得上粗下细,身后跟着几个壮硕的男人,和一堆看热闹的邻居,其中一位陈晈虚着眼看了看,正是陈学年。
额头上缠着纱布,那包扎的手法倒是同木板上的那一位如出一辙,看起来是一个人的手笔。
陈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貌似没动他的脸。
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领头这个人,好像——当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娶陈田田,没娶成的那位瘸子!
现在成了一位胖瘸子,难为陈晈一眼认不出来,还得第二眼!
真是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