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晈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另一只手击在他腋窝下,他一只手没了气力,却狠狠的将拿着刀的手向陈晈击过来。
陈晈这才晓得,原来他竟然练过几手。
许礼同几个爪牙看见老大反击,也胆气也有了,便要冲向陈晈,只是还没冲过来,就被一堆鸡骨头砸了眼睛,高昌允蹲在桌子上,叼着牙签,没好气道“你们当我死的不是!”
撸了袖子冲着三人一记回旋踢。
金绍堂左右看了看,觉得从数量上,高昌允是要吃亏,便撸了袖子去帮高昌允了。
可怜的陈晈一退再退,退出了屋子学堂,退道院子中央,她踩了个软绵绵的东西。
陈晈用脚碾了碾,心中描绘着那个形状,估摸着是踩着别人的脚了,没有松开,道了歉“兄台,不好意思呐!”
那人沉默了半晌,突然道“我,这里,有一截,木棍,你要么?”
陈晈没想到他竟然就凑在她的耳朵眼边说话,惊得她差点跳起来,苦恼道“贤兄,你晓不晓得你唬了我一跳,以后别再我耳朵眼说话了!”
那人沉默了半晌“你,踩我的,脚,我走不开!”
陈晈赶紧侧头避开了,但那人吐出来的热气轻轻拂过她的脖子,激得她一声鸡皮疙瘩“那好说,你把木棍给我,我给你松开!”
话毕,那人果然递了一根棍子过来。
陈晈手中有了货,心下什么都不怕,用棍子在手上挽了个花样,没几下就将对方手中的刀子挑了下来,顺道将他打得满地爪牙,却都是挑着看不见的地方打。
撒了气,将木棍丢在一旁松松手腕,转过来一看,那恩人眼熟的很,正是那天同夫子下棋的那位。
陈晈霍地裂开一排雪白的牙齿,笑道“喲,我一见着贤兄,就觉得眼熟,莫不是上辈子见过罢!”
对面那人一双斜飞的丹凤眼,棱角分明的唇,如同上好的白玉般的肌肤,真真是恍瞎了陈晈钛合金狗眼,陈晈只觉得胸腔中的小心脏噗通扑通的跳着,快要冲破皮肤跳到他身上挂着了。
一旁的姑娘生得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噗嗤忍不住笑了,道“这是什么打招呼的话儿,我看倒像是登徒子的话!”
对面的人听了这句玩笑话,却是脸色微变,眼中竟然聚了恼意,自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高昌允从屋子里拍拍手走了出来,显然那两个罗喽已经被他解决了,陈晈打得膀子痛,便搭了一只胳膊靠在他肩头上卸力。
那青年盯着她靠在高昌允的手半晌,神色逐渐冷了下来,别过脸去,阴沉道“滚吧!”
陈晈正在打呵欠,半个呵欠折在嗓子里,眄睨了他一眼,要笑不笑“怎么滚?贤兄你给做个示范?”
青年被她激的皱起眉头,转身就走了。
陈晈看着他的背影道“贤兄,你这滚得特别啊!”
那背影僵了一下,到底是没转过来。
见陈晈还要说话,那姑娘恨了她一眼“陈公子,栩哥哥不跟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了,小心我告诉我爹去!”
陈晈唉了一声,高昌允提前问道“你怎么晓得他叫陈晈?”
那姑娘活泼地一笑,道“我还晓得你叫高昌允!”
小剧场 恩爱的云
陈晈整理了衣物,发髻,捋顺了耳朵旁的两捋头发,拳头拢在嘴角咳嗽了一声,见路尽头的人还没有过来,她赶紧抓着这个机会拿出袖子里的镜子照了照。
好看!
完美!
吊炸天!
收了镜子,严肃脸,低头认真捋平袖子上的褶皱,然后抬头、挺胸,一只手负在背后,望着远处的两朵说不出形状的白云,正要吟诗作对,又忍不住往路的那头望了望。
……人呢?
她转过身来,见那青年欣长的背影已经走出了好几米,赶紧的小跑追了上去。
“贤兄,你看看天边的那两朵云,多么恩……惬意!”
殷栩抬头望了望,差点被太阳刺瞎了眼睛。
陈晈好奇他感动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多么感情丰富的人儿啊!顺着手望过去,眼里流出两行悔恨的泪水——嗯,指错了方向,她眯着酸痛的眼睛赶紧换了另一只手
“你看吶,那两只恩爱的云!”
殷栩看智障似得看了她一眼,抱着书本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