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晓得陈田田与木泉秘密约会时, 陈晈心中就老大不舒服,今天听了这个墙角就更不舒服, 她甚至想立马爬起来打断他们牵着陈田田回家了。
陈晈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这种事情就像鞋套在脚上,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她操心了作甚么?于是等两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分头走了,她才带着一只委屈的大黄狗走了。
回家的时候陈妞正在到处找她, 甚至手里还操了一根光溜溜的细竹条凶狠的揪住她的胳膊,专门挑陈田田走进来时下手。
陈田田赶紧将她抱在腋下,然后就是陈晈闭着眼睛都能背熟的几句话“你怎么打弟弟?”
“他又背着我出去玩!我找了一天都找不到!”
“胆子这么大,谁教的?尽管给我狠狠的打, 叫他长个记性!”
一把丢给陈妞。
陈妞装腔作势砸了地上几下, 弄出一点嚣张的灰尘,冲着她喊道“你怕不怕,下次再出去, 我就像这样!”
说完又砸了一下黄泥地!
陈晈无聊的附和着说不会了, 便埋头往屋子里走。
这样的戏码不晓得都上演了多少次了,陈晈耳朵早起老茧了。
晚上陈田田偷偷默默的递给她一副笔墨, 人很激动, 眉眼中都是笑“你看看, 弟弟,这是什么, 你拿回去好好研究, 你放心, 今天姐姐能给你弄到笔墨,过不久我就能给你弄到进学的钱来!”陈妞也高兴,抱着她一阵摇晃“以后你就不用去当学徒了,你要中状元,当大官!”
陈晈有点想笑,但如何也笑不出来,倒是在陈妞和陈田田的兴奋中目光中泪水流出来了,她将东西放床头一放,如条泥鳅一样缩进了被子里,连头也没留出来。
抑郁的心情到半夜的时候才缓过来,这一缓,她脑袋就清楚了,这砚台哪里来的?笔哪里来的,很快她就想起木泉,心中莫名烦躁,一翻身摸了摸,陈田田不在了。
陈妞睡得跟死猪一样,她抱起砚台往院子里走,想将东西丢了眼不见为净,但不知为何又犹豫了,回小屋时她见院子外陈田田正对着一大轮明月描绣样,多么的伤眼睛,她想要提醒她去睡了,却看见她突然直了身子将绣样举起来对着月亮观看了片刻,陈晈眯起眼睛,那上面写了个木字。
她不认识字,肯定是别人写了给她,她照着描的,描得歪歪斜斜,想必那个人的写字功底也不怎么样。
陈晈觉得她背着光的脸一定很温和,温和得叫她不安。
陈晈近日翻看高昌允的书册,又借着他的光观摩了一遍科考的卷试题,心中已经有九分把握。